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彭元悟双手捧着茶碗,仍旧没有抬头:“袁娘子不必这样说,若没有我那次求亲,事情不会像今日这般复杂,是我做得不妥。”
袁瑶衣看去桌对面,察觉到彭元悟话中情绪的起伏。
若细想的话,她那时候已经得了詹老夫人的允诺,会离开邺国公府。恰巧,这个时候就出现了彭元悟……
“我当初是有私心的,”彭元悟声音轻了许多,继续道,“因为我想和邺国公府继续这种连系。”
袁瑶衣捏着茶碗的手一紧,眉间亦是跟着蹙了下:“连系?”
彭元悟点头,终于抬眼起来:“想必娘子知道,以后彭家的药堂由大哥继承,顺理成章,以后也是他去国公府为老夫人看诊。去岁,他腿伤了,我这才替着跑了几趟国公府。”
听着这些话,袁瑶衣想起刘嫂打听来的,和彭元悟此时说得完全一样。她没有多言,继续听他说着。
“后来,詹老夫人见我这般年纪,就说给我指个妻子,”彭元悟话语一顿,嘴角浮出一抹自嘲,“大概便是那时,我心里有了想法。既是以后要分家,我势必会另做一份营生,那么老夫人给我的这个妻子,是否是与国公府最好的连系?若是这个妻子深得老夫人喜爱,那便更好……”
袁瑶衣看清了彭元悟眼中的纠结,轻道了声:“你觉得老夫人喜爱我?”
“有,”彭元悟直接承认下,又道,“而且你还会医理,给她治好了头疾……”
袁瑶衣听着,心情很平静。说起来,这些都正常,彭元悟想要一个妻子,自然会多方面考虑,虽然这里头带着点儿盘算的意味儿。
“所以你也知道,我是德琉院的人?”她静静开口,心知他必然是知道的。
果然,彭元悟点点头:“我知道当时世子准备议亲,听有人说要把你送去庄子上,那些高门中的事儿很复杂,于是我想着这事儿一举两得。”
一举两得,既可以与邺国公府有着连系,又可以让袁瑶衣避免去庄子受苦,于是便去求了这门亲。
袁瑶衣端起茶碗,轻抿了一小口,茶水温中带凉,已经失了最好的味道。
“那,”她看去对面,问了声,“你所说的在大户家的表姐,是真的?”
“是真的。”彭元悟点头。
他是想靠着邺国公府这棵大树,但是也的确是想将袁瑶衣带出来。那些借口送去庄子的人,又有谁能保证不出事呢?
后来在厚山镇的相处,他知道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