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放走过去,坐到他身边,注意到缪寻抠在椅面上泛白的指节。
他深吸一口气,变凉的空气浸透到肺里,隐隐作痛,他飞快打字:“我算什么哨兵,只会给你添麻烦。”
在这里,既不用杀人,也不用帮薛放处理敌人,除了揍两个他看不顺眼的教官和同学,好像没有其他事可以做。
听到这样的回答,薛放愣了愣。
他本该问,你怎么会这么想,抑或是,哪里麻烦了。
但这两种反问,用在这里都不算合适。
于是,薛放用陈述句告诉他:“我离了你可不行,我要靠你保护的。”
锈金色的眼睛望过来,澄澈,透明,有些微的惊讶。
“他们知道我身边有你,就很难对我下手。”
这个“他们”
,可以指潜在的蠢蠢欲动的联邦追捕,也可以说是学校里的各种不怀好意。
缪寻揍路易斯的行为,一下子脱离了“任性”
的范畴,被定义成“哨兵的保护责任”
。
哼,不愧是教授的嘴。
缪寻松开指节,垂放到腿上,无意识抠起指甲来。
一阵风吹来,他缩了缩脖子,又马上挺起背脊,觉得躲避风的动作很奇怪。
以前,他可是靠追逐风活着的。
“天冷了啊。”
薛放看一眼阴沉沉的云,自然地拉过他一只手,塞到自己小腹下暖着。
好像一股温热电流,从指腹和皮肤相触处,激烈传导到全身,让人毛孔张开神经颤动。
他的感知,在持续不断的调控下,已经接近正常人水平。
但薛放的体温和外界空气的温差,足以令敏感的他战栗。
缪寻忽然明白过来,为什么班里那群小子那么想要一个向导。
有向导的冬天,和没有向导的冬天,对哨兵来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季节。
外面冷,但手掌贴着薛放,很暖很舒服。
薛放发现他情绪平复下来,试着问:“现在可以和我说话了吗?”
缪寻一直用终端打字,不在他脑海里发声,仿佛回到从前的封闭状态。
缪寻打字:“我不会说话。”
抗拒。
“我可以教你。”
“我不想学。”
可是薛放每每和其他人说话,他站在旁边,插不上话,好像被排斥在外的那种感觉……令他不适。
“你不想多一个途径骂我混蛋吗?”
薛放一本正经提出。
缪寻实在被他逗笑了,但还是摇摇头:“不用了。”
“其实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难,你的发声器官没有坏,只要多加训练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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