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您是说,楚公子是……那边派来的奸细?”
用手指比了个“二”
,林行睁大眼睛,不可置信道,“不可能!
楚公子他,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细作啊!”
段冽正在饮茶,闻言将茶盏轻掷桌面,眼皮轻掀道:“难道细作都把‘我是细作’这四个字,刻在脑门上,然后供你观赏、供你察觉?”
林行:……
很明显,这位殿下正处于气儿不大顺的状态。
林行同段冽相处多年,对他脾性了若指掌。
肃王心情不善时,倒不怎么可怕,就爱阴阳怪气讽刺人。
生得那么漂漂亮亮一张嘴,数落起人来,真是又刻薄又利索。
尽管如此,林行还是想替楚公子说两句公道话。
他顶着偌大压力,小声咕哝道:“殿下,人家楚公子是珠玉堆里捧出来的金贵人儿,那么的娇生惯养,却千里迢迢,独自从长安远赴忻州。
他此行目的,可以说是‘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’,王爷您绝顶聪明,定然也明白楚公子对您的心意。”
段冽面色倏地阴沉下去,他眸光深幽,扫在人身上有种无形的压迫感。
林行心尖儿打着颤,嗓音越来越轻:“殿下,倘若您是因为楚公子对您生了情,从而对他心生不满,属下倒也不是不能理解。
可您犯不着往人家头顶上扣‘细作’的帽子吧!
这也忒……”
忒不厚道。
最后几字,林行愣是没敢明说。
段冽定定望着林行,忽而哂笑出声,他薄唇轻启,含着几许讥诮的意味:“在你眼中,本王就是这样感情用事、不分青红皂白的人?”
林行沉默不言。
在京城大多数人眼里,肃王无疑是个残酷凉血的人。
哪怕在西雍,百姓提及段冽,亦是敬重居多。
可林行知道,肃王其实是个很重感情的人。
老凉王去世后,是殿下游走在插满刀尖的悬崖边,为西雍和封珏公子,挡去绝大多数的猜忌和暗箭。
哪怕封珏公子从未真正信任过他,哪怕他根本得不到任何利益。
但他依然用行动证明,老凉王对他的抚育栽培之恩,他片刻都不曾忘。
林行相信自己的直觉,他悄悄往阴暗里退,尽量降低存在感道:“属下觉得楚公子人蛮好的,红焰居那会儿,他可是帮了殿下大忙。”
段冽从鼻腔里哼了声:“帮什么忙?他是来还本王的救命之恩。”
救命之恩?对了!
林行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,他自觉抓住证据,信心满满道:“殿下,碧云间竹林那次,倘若您没去,楚公子他就死了。
这不可能是事先预设的局吧!
楚公子怎么着也是楚大学士嫡长子,没必要冒可能付出生命的危险。”
段冽凉凉瞥了眼林行,没好气道:“你懂什么叫‘顺水推舟’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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