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定会雇佣我。”
穿着紫色丝质长袍的外祖母茉黛说:“只要去了西德,在哪里你都能找到工作。”
“可还是去一个有认识的人的城市比较好。”丽贝卡孤苦伶仃地说。
瓦利插话说:“汉堡的音乐演出很红火,我一毕业就去那和你会合。”
“毕业以后你必须找份工作,”父亲用嘲讽的语气对瓦利说,“对你来说,工作将是一种全新的生活体验。”
“今天早晨就别吵了。”丽贝卡说。
父亲交给丽贝卡一个装着钱的信封。“到那边以后,马上打辆车。”他说,“让司机送你去马林菲尔德,”柏林南部腾佩尔霍夫机场附近的马林菲尔德有个难民中心。“到那去办移民手续。我想你要排几个小时队,有时甚至会是好几天。把事情都办完以后,到我的厂子里去。我会帮你办好西德的银行账户。”
卡拉已经满脸是泪了。“我们会经常见面的,”她说,“你任何时候都可以飞到西柏林,我们可以跨过边界去见你。我们还可以在万湖的湖滨上野炊呢!”
丽贝卡克制着自己的感情,拼命不让自己哭。她把钱放在唯一携带的小肩包里。带更多行李也许会使她在边境被东德警察逮捕。她想多在家待一会儿,但又怕这会使她失去勇气。她亲吻拥抱了所有的家人:外祖母茉黛,养父沃纳,养父母的儿女瓦利和莉莉,不是母亲胜似母亲、把她从苏联人手里救下来的养母卡拉。正是因为救命之恩,母女俩的感情才更为珍贵。
丽贝卡满眼是泪地离开了家。
这是个阳光明媚的夏日清晨,天空碧蓝,万里无云。丽贝卡试着让自己开心一点:她即将远离德国共产党的暴政,开启自己新的生活。无论如何,她总能和家人再见的。
丽贝卡沿着旧城区中心的街道步伐轻快地朝前走。走过查理特医院门前的广场以后,她朝因瓦里登街走了过去。因瓦里登街的左边便是跨越斯潘杜运河的桑德克鲁格桥,每天有许多人通过运河上的桑德克鲁格桥前往西柏林。
但这天的情况却大为不同。
起初丽贝卡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。一排汽车堵在桥前。一群人站在车后面探头观望。也许桥上发生了撞车。但丽贝卡右边的蒂尔加登广场上站着二三十个无所事事的东德战士,战士们的身后停着两辆苏联坦克。
丽贝卡又迷惑又害怕。
她挤过人群,走到前面。这时是她知道究竟怎么了。桥的前面竖起了一道瘆人的铁丝网。铁丝网中间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