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慈和陆昭霖正在看士兵挖土,猛不丁地被张酒陆这一嗓子惊得双双抖了一下。
“裴大人,你把一个妾弄来干什么?”陆昭霖血红的眼睛在苏禾身上定了一会,不满地看向裴琰。
“今夜苏府人皆要到场,她也是苏府的人。裴琰一向处事公正,不会因为是爱重的人就网开一面,苏姑娘能来此,是好事。”李慈耐下性子,主动替裴琰解围。
他要拉拢的将军府被抄,害得他离帝位又远了一步,急得嘴里起了好些泡。所以尽管恨不能现在就掐死裴琰,还是要扮出一副温良宽厚的样子来,尽量与裴琰拉拢关系。
裴琰长睫掀了掀,朝苏禾伸出了手,淡声道:“慈王殿下误会了。我让她来,只是因为我如今骄奢淫逸,就是想温香软玉在怀。”
李慈眸中闪过一抹怒火,张张嘴,又皱着眉把话吞了回去。
陆昭霖脸色也变得很难看。裴琰方才那番话,本是他想说的,最好是能将此事拿去皇上那里弹劾裴琰。但裴琰自己先说出来,倒让他有些懵了,不知如何反应才对。
“慈王殿下,陆大人。”苏禾走上前来,大方地给二人见了个礼,这才慢步走到了裴琰身边。
“坐。”裴琰往长凳一头让了让,给她让出半条凳子。
“苏府的人为何要到场啊,张酒陆方才怎么没说?”苏禾坐下来,手指尖捏着他冰凉的袖角摇了摇。
“将军府刚抄出了苏恒与叶老将军的书信,二人密谋勾连,在边境倒卖禁物。”裴琰说道。
“既是做为证人当场,那便不能坐,该去一边跪着听候召唤。”陆昭霖冷冷地说道:“再说了,慈王殿下在此,她一个妾,哪能与殿下坐在一处。”
“如此说来,陆大人更应该去一边跪着,毕竟抄出的书信里,也有你一份。”裴琰握住苏禾软软的手,漫不经心地说道。
“我那只是寻常问候的书信,就算拿到皇上面前,我也不怕!”陆昭霖顿时火了,一个箭步上前来就要与裴琰理论。
“谁知道呢。”裴琰慢悠悠地回道:“或者有密语也不一定。”
“你敢血口喷人,栽赃陷害!”陆昭霖手掌狠狠握住腰间佩刀,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裴琰,额角的青筋都气得暴起了。
啧啧,他快气死了吧?就该这样气死他!
苏禾把披风的兜帽收紧了些,生怕让人看到自己笑得合不拢的嘴。
“陆大人若是清白,就不必如此急躁。你也可以坐啊。”裴琰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