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什么好写的,小老儿一生被枷锁锁着,如今不过是多了两条铁链而已,照样可以走路。”
“他已经走了一整晚了。”负责看守的官员上前来,俯到裴琰耳边小声说道:“昨晚大年三十,他一圈一圈地走,这铁链就在地上一圈一圈地拖着,那动静真是刺耳。下官觉得这铁链还是长了,得把双腿锁紧才行,再加些重量,加个三十斤。”
“来人,拿铁链。”裴琰朝着张酒陆打了个手势。
张酒陆应了声,大步走出了院子。不多会儿,他握着一条沉甸甸的铁链来了,不待众人反应过来,咣当一声,给那官员的脖子套上了。
“错了,错了,是他……”那官员清瘦,被这链子压得直接坐在了地上,急得挥着手直指那匠人。
“没错,就是你。”裴琰盯着那官员,冷冷地说道:“本王前日来时,已经下了令,去掉铁链,为何不执行?”
“可是,他是重犯,这铁链取掉,他会逃啊!”那官员慌忙跪起来,连声辩解。
“他若想逃,你的铁链根本锁不住他。”裴琰挥了挥手,沉声道:“取下来。”
官员被铁链子压得直不起腰,赶紧从腰上取下钥匙,双手捧给了张酒陆。
张酒陆从他脖子上取下铁链,咣地一声丢开,大步过去解开了溪山老匠身上的铁锁链。
老匠人捋了捋须,笑着看向了苏禾:“小姑娘,我们又见面了。”
苏禾把背的木箱子放下,朝着老匠人行了个礼:“老先生安好。”
“好,好。”老匠人笑着点头,上下打量着苏禾说道:“小姑娘比上回看着气运还要好。”
“老先生还能看相?”苏禾好奇地问道。
“当然,人的气运都在脸上写着。”老匠人笑笑,大大方方地在石桌前坐下,看着苏禾说道:“第一次见到小姑娘时,虽已是大富之相,但都不如今日。”
苏禾觉得他有点神,昨晚上她得了裴琰给她的印章,那可不是更富了吗?
“你们不必对小老儿客气。上刑也好,砍头也罢,溪山匠人是不会喊痛的。我们溪山匠人哪怕剁手,哪怕剥面,都认了。但是图纸不会交,祖上留下的财富更不会交。那是要给下一位明君的。”
“你大胆!”齐霁风拧眉,低斥道:“如此谋逆之言,你就真不怕砍头?你不怕,你的族人怎么办?”
“小老儿的族人,这里不正有一个吗?你们瞧瞧,我溪山后人多么光彩照人!”老匠人指着苏禾,朗声笑道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