禾趴在车窗上,看着远去的马车,惊艳地问道。
“收着点,口水快流下来了。”裴琰撩开马车帘子,上了车,揪着她的后领,把她从车窗前拎回自己怀里。
“可我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男人。”苏禾感叹道:“他这么漂亮,他爹娘怎么会不要他?”
“不知。他从小就被扔到寺庙门口了,小时候也秀气,但没想到长大后,会如此……”裴琰原本想说艳丽,但又觉得这词用在男子身上不妥,于是又换了个词形容他。
“如此好看。”他抿了抿唇,转头看苏禾:“你离他远点。”
“他眼睛都看见,这也有问题吗?”苏禾惊讶地问道。
“多年未见,人心难测。”裴琰握紧她的手,低声道:“就算是西泠王,与我虽然交好,但若他突然反戈站在皇帝那边,也有可能。”
从来争权皆如此,不到最后一刻,谁也不知道对方是谁的人。身边的任何人,都有可能抽出利剑刺他一刀。当年他父亲为了皇帝登上帝位,呕心沥血,最后一样死无葬身之地。
苏禾滚进他怀里,手指扣在他的长指中,看着外面清冷的月色,小声道:“欺负大人,背叛大人的,都会下地狱。他们若不肯下去,我就把他们丢下去。”
裴琰攥紧她的小手,低笑了起来:“禾儿,不如我丢下这一切,你就养着我吧。”
苏禾往他怀里拱了拱,轻声道:“好啊,我养你。”
锦衣玉食是日子,粗茶淡饭也是日子,她不信凭自己的努力会过不好。就算离开王府,离开京城,她一样能好好的。
马车离开了竹林,月光落在竹林间的青石小道上,一只小雀儿从林间飞起,穿过了月色,飞往黝黑的山林。
……
皇宫里,皇帝靠在软榻上,闭着眼睛听齐霁风禀报今日在刑部发生的事。
“你是说,他们画了一天的图,最后用竹子做了只金蟾?”皇帝满是褶皱的眼皮子抖了抖,慢慢睁开来。
“正是,微臣看到了图纸,那金蟾做得栩栩如生,还叼了一枚金铜钱。据苏禾说,这只是样品,她会让工匠做出一批拿去售卖。”齐霁风一脸恭敬地说道。
皇帝拿起一串崭新的白玉菩提佛珠串,慢慢地捻动起来。他沉默了一会,挥挥手,低声道:“苏禾的身世到底如何?”
“微臣已经查清,她生父不详。当年苏恒诱骗她母亲,用她母亲的一夜,换了一个富商的一颗明珠。后来她母亲怀上的一胎,估计也是别的男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