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大咬牙,
“带着你的东西滚,
我就算饿死也不会吃你的一口饭。”
面前的女人锦衣环佩,外罩保暖的兔毛斗篷,身处暗室却光彩夺目。
与他们两个狼狈有着天然之别。
她是来嘲笑他们的吧!
看她过得如此好,何大伯心里就有气,恨不能把她拆骨剥皮!
苏玉娘和他视线对上,自然也感受到了他强烈的恨意。
她不解:“大哥为何如此恨我?”
“别告诉我,是因为我克死了公婆和夫君。”
她问的真诚,浅淡的眸子里是求知、不解。
何大伯看着这样的她,觉得嘲讽极了。
“你真的想知道?”
苏玉娘点头。
何大伯:“当年我爹行商遇害,纵容贼匪行凶的是你大哥。
二弟乡试的主考是你爹,冤枉二弟作弊的也是你爹,是你苏家人一直在针对我们何家,找人在县学里打压欺辱二弟,他才郁郁而终!”
他越说越气愤,双眼几乎泣血。
他爹克死他乡,他去接他爹尸骨时,苏家大哥还险些打折他的腿骨!
这辈子也忘不了二弟那样俊雅容华的人被人摁在泥水里羞辱的惨状。
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苏玉娘,她高贵,是京都贵女,不该落在他们这个寒门茅舍里。
所以他们家要付出代价!
简直欺人太甚!
苏玉娘心头俱震,“是我爹和大哥?”
她不可置信,当初她和夫君情投意合,家里人极力反对。
在她的坚持下,父亲也妥协了,只道从此后没她这个女儿L,生死无欠……
“夫君从未和我说过。”
何大伯嘲讽:“他当然不和你说,他还嘱咐我和玉容也不能透露给你。
他临死前还在担心你,觉得拖累了你,对不起你……”
“而你呢?跟那个赵秀才卿卿我我,暗度陈仓!
你对得起我二弟吗?”
苏玉娘:“我和赵大哥清清白白。”
“我不想管你清不清白。”
何大伯眉目冷凝:“我只想求求你行行好,把春生还给何家。
你有多远走多远,回到京都当你的贵女!
有你在,春生就是读书,苏家也不会让他出头的……”
何大伯像是倒豆子一样,把这些年诸多的憋屈发泄出来……
外头的雪越下越大,苏玉娘回去时,寂静的长溪城,已经附上薄薄的一层霜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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