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此时面前虽无堂审案桌,亦无人怒拍惊堂木,可他却好似进了府衙,面对着威严的审官一般。
他强定心神,努力调整自己的鼻息,颤声道:
“首辅大人但问无妨,卑职一定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,尽无不真!”
蔺音心瞧着他那快吓破胆的样子,心中生起一丝厌恶。
这人实在太过怯懦,毫无气节可言,这样无德无勇无能之人却能稳坐市舶司总署之位,实在令人扼腕。
“我且问你,刚才你一直说是从别处听说她二人携带梵宁香一事,到底是听谁说的!”
陈忠微张着嘴,四下里瞧了瞧,确认杨修诚确实走开了后,有些心虚地低头嗫嚅道:
“是杨阁老。”
“谁?”
他那如同蚊蝇振翅般极低的声量,传到蔺问渠耳中就变成了哼哼吱吱,根本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。
陈忠一想到杨修诚适才不留一点情面的样子,索性豁出去了,闭着眼高声重复道:
“回首辅大人,是杨修诚杨阁老!”
“简直一派胡言!”
蔺问渠心中不觉咯噔一下,杨修诚今日的突然到来和他有些不甚自然的举止本就让他心中生疑。
现在陈忠张口便说出他的名字,一时间他竟有些难以接受,气得抬手就想摔点什么。
再一看,手边的两个瓷杯都已被自己摔得粉碎,只剩下个圆滚滚的茶壶。
相当不称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