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很想搞清楚厉斯年的想法,连声音都变得枯哑起来,“大哥,你的这盘棋算计了这么多人,不怕满盘皆输吗?”
厉斯年松开了她的领口,视线淡然扫向她,“他连沈舒颜都不在乎,会在乎你吗?”
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。
“你没回答我。”
“我是绑匪不是来给你答疑解惑的。”
厉斯年把刚才因为动手瘸掉半条腿儿的眼镜拿了下来,他的鼻梁被凹出了红痕,眼睛也变小了一圈,看起来很不自然,促狭卑琐时多了一分小人相,眯着,“这盘棋输了,大不了东山再起,但你的命可不一定能起死回生!”
她不介意多听点这种话,因为这可以透露出更多信息。
大脑飞速运转下,傅烟仍旧冷静的,黑白分明的眼珠直直盯着,没有波澜和起伏。
仿佛她的死真的毫无意义一般。
“比起赢了厉南琛,我更想知道他失去一切的滋味,就像我一样,无依无靠,孤寡鳏独。”
原来是这样!
傅烟凝望着已走远的身影,思绪随着翻滚,让小腹的疼痛延伸至全身。
后知后觉的有泪滑落下来。
她承认厉斯年很厉害,他的这段话攻破了傅烟最后一道心理防线。
他应该是学过心理学,不然为什么她凭靠着强大的心理与他对峙这么久,还是会因为短短一句话崩溃呢?
生理性的疼痛已经无法淹没内心的痛苦了,她好难受……
大概是那句我更想知道他失去一切的滋味——就连厉斯年也笃定他不会来救自己。
厉南琛一个计较利益得失的成年人,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经营那么久的公司拱手让人呢?
就像厉斯年说的,他心里没有在乎的人,也许只有他自己。
虽说她一遍遍的告诉自己,自己没有价值,在厉南琛这里没有……他不爱自己,这不过是厉南琛给她编织的一场梦罢了。
也许厉南琛是为了缂丝画展会,也许是为了朱鹮大师,他在自己身上投射来的爱意,都是因为利益。
可还是会有那么一刻希望他是偏爱自己的。
傅烟溃不成堤的大哭着,抽泣的声音在极力压抑下显得更为楚楚可怜,厉斯年端详了半晌,笑了笑,“你还没习惯吗?我以为你……已经习惯了呢!”
嘲讽,赤裸裸的,甚至还有点同情。
同情她这样的可怜,被利用了还傻乎乎的当厉南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