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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出这话时,黄淮笙坐在宽大的黑胡桃木书桌后抬眸看过来,都这么讲了,他自然是早有准备,黄净之只需要顺着父亲的意思答就好了。
他也乖觉,自从回来后事事都遵从父母的意见,不反抗不违逆,好像玩够了收心,又好像无欲无求,但其实黄淮笙和蒋婕俩人若留心观察,会发现他现在的状态类似把自己性格里的某一部分藏起来了,只拿出他们希望看到的那一面示人,就像小时候马术课上摔跤了也不哭不闹,其实还是疼的,但无论如何都要忍着,因为父亲说男孩子必须坚强。
“你们安排吧,我怎么过都行。”
话虽如此,像他这样大户人家的子弟,自然不可能随随便便地应付,必定要正儿八经大操大办的,换言之,这类宴席酒会更是上流圈层不可或缺的社交方式,他离开本该属于自己的圈子太久,正好趁此机会重塑一下关系网。
“那就让你妈去准备,她好几年没为你张罗生日的事了,一定很期待。”
“好。”黄净之笑着点头,怎么都好,只要父母开心,健康顺遂,阖家欢乐,怎么都好。
钟泊南电话打来时,李济州正窝在真皮办公椅里盯着面前的电脑屏幕发呆,不久前助理送进来需要他尽快签字过目的文件也还在桌上堆叠成山,他难得消极怠工,也只有自己知道这样心神不宁到底是为哪般。
大上午的,交际花钟泊南像是又在什么酒会上,背景音流淌着耳熟能详的管弦乐,一上来就开门见山道:“最近怎么不见你出来玩了?”
李济州回过神,坐直身体抹了把脸,敷衍地吐出一个音节:“忙。”
钟泊南嗤鼻:“你看我信吗?”
“你爱信不信,没事挂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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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等等——”钟泊南煞有介事地把他叫住,压低声音道:“请教个问题,你对白桦是认真的吗?”
这话讲出来倒不像是哪壶不开提哪壶,更像是暗流涌动的海平面上掀起一阵不高不低的风浪,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,是雪崩前落下的最后一片,是醍醐灌顶,也是诛心之言。
“是认真的。”李济州听见自己的声音说:“我喜欢他,放不下他,日日夜夜都在思念他,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,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跟他见上最后一面。只要他能回来,让我做什么都可以……”说到后面,低沉声线几乎裹上冰碴,“你还有要问的吗?”
“咳……没了。”钟泊南到底不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