州城里长大,地头人面都熟得很,姓包的姑娘还是狄家二奶奶的娘家人,见到黛玉十分亲热。
在古代,姻亲也要当正经亲戚相处,黛玉见是自家人,就问包姑娘卫家姑娘为何要找自己麻烦,这个问题她跟穆月辉猜测半天也无解,总不能是因为嫉妒盐商以后都要巴结她吧?
包姑娘嗐了声,“你们都不知道,那卫大姑娘正跟甄家二房的大爷议亲呢,两家行事可隐秘了,要不是来往金陵扬州两地都要经过我姑父的驿馆,有一次甄家管事吃醉说漏了嘴,我也蒙在鼓里呢。”
穆月辉奇道,“议亲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,干嘛要偷偷摸摸的?”
黛玉嗤笑一声,“亲事还没议定呢,卫家姑娘就为甄家鞍前马后的,瞧她们那不值钱的样子。”
她话音刚落,旁边就有轻笑声传来,几人寻声看去,就见右一席上的布政使唐家姑娘正用帕子掩嘴偷笑。
唐姑娘今年十四岁,是家里最小的孩子,见几个小妹妹看向自己,就压低声音提供了一个更劲爆的八卦,
“甄卫两家联姻之所以要暗中进行,是因为甄家二房大爷跟年前被抄的户部尚书家姑娘订过亲,甄家不好落井下石去退亲,只能暗中先把两家亲事订下,等那姑娘有了结果再公布。”
几人心中一凉,所谓有结果就是死在了流放路上,家里遭了难,她的未婚夫非但不去救她,反而迫不及待的跟别人订亲,巴不得她早点死掉,真是惨啊。
黛玉掐灭了对卫大姑娘仅有的那点同情心,明知道甄家人是这种货色,她还上杆子白送,活该跟着甄家抄家流放。
于姑娘正跟人说笑,见右手边几人凑到一处嘀咕,就把话题往黛玉身上引,笑道,“林姑娘从北方带来的窄炕确实暖和,只是不能长坐。”
见黛玉不解的看向自己,她笑道,“我家先生时常坐着坐着就睡着了,有一次栽到地上差点把头碰破,打那儿以后再不敢坐在窄炕上了。”
她说完,周围姑娘都笑了起来,黛玉不知这有何好笑的,就拈了个蜜饯嚼着。
于姑娘见她不为所动,有些恼怒的问道,“林姑娘不觉得好笑么?为何不笑?”
穆月辉见于姑娘说翻脸就翻脸,便要出言替好友描补,黛玉心说这丫头莫不是属猴子的,喜怒无常也要有个限度。
她抢在穆月辉之前开口,“同样的事我也做过,有点扎心,不觉得好笑。”
于姑娘再次因黛玉的话笑得前仰后合,捂着肚子说要把黛玉抱回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