鸣云自坐倒镜湖水底,恍惚间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,直到将竺十八日前所授尽数领悟,这才担心自己离开近秋堂太久,欲待离去。
只是为求全功,想将竺十八最后一日所传的龙斗发劲习会这才甘心起身。
没想,这一举动未免太过贪功冒进,要知当日叶秋儿苦修十七载峨嵋玄功,也仅能稍稍运动,至后与张入云杜王镇雨夜一战勉强运动还受了不轻的内伤。
鸣云此刻的功力比起当年叶秋儿差了不是一点半点,莫说习会,便是他先前领悟也全仗是数十日水底坐功妙法得谛。
一时打错了主意,悬在水底的自己已是运岔了气,一个多时辰不能收功,自然没有力量浮出水面。
好在他这多日来内功增进已可在水下闭气两个时辰,暂无性命之忧。可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,自己真气却始终闭塞不能运转。
少年人心下倒抽一口凉气,心道:难不成我千难万险上了这危崖,死里逃生数回,最后还是逃不脱淹死在这里?
想到这里,少年人不但不怒反而越发灵动清明,全力自救,不放过一分一毫的机会!
时光迅速,转眼又是一个时辰过去,鸣云体内闭塞的经络只冲破了一小半,可真气已至绝境。
随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,少年人胸腹膨涨欲裂,两耳似灌了热铅一样的火辣,灵台清明也再守不住,随时都要昏毙水底。
正危急间,身外忽然传来一串响动,鸣云在将死之地,五感比任何时候都要灵敏,何况又是在传导力极佳的水下。
当时被他辩别镜湖湖岸边有人走动,瞬时里少年人精神大振,心头重燃起生机。
可如何让对方发觉自己又是一个大问题,鸣云此刻无一丝真力,莫说有力气挣扎,就是想吐出些气泡引岸上人发觉自己都无可能。
偏偏岸上人物一直在湖岸边的桃林下来回踱步,不曾走近湖边,否则早就一眼看见清水下的少年。
到此地步,鸣云真是欲哭无泪,刚刚振作的一点精神复又涣散,死亡的阴影重又临身,意识逐渐模糊,当真要淹毙在水底。
令鸣云可气的是,湖岸上人的脚步声仍旧是一阵阵传来,仿佛来回踱步绕着圈子,步法时快时慢,有深有浅。
鸣云是个将死的人,换了平常一定不能体会,至此濒死之境却是猜出对方走的是一套极精奥的步法,需得配合极佳的内劲方能运动。
也是鸣云否极泰来,他本为在水底苦修,五感精化,扎下比同门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