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一介女子,无关紧要。
若不是如今身份太过贵重,朕还能拿她没办法?”
李式饶有兴致,“何况,朕若是当真不放,你又当如何?”
“……”
李青梧勾唇浅笑,“不如何。”
“只是父皇莫要忘了,”
她微微抬了抬下巴,方才显得恭谨得恰到好处的姿态,瞬间就多了几分高高在上的、冷淡鄙视的意味,“如今飞鸟未尽,便已藏良弓——父皇觉得,此事之后,还会有人选择效忠于你吗?”
李式脸上那几分笑又落了下去,“你威胁朕……?”
“不敢,”
李青梧一字一句道,“父皇是国君,皇祖母再得权势,都得称您一声陛下,吴相再得权势,也得给您叩首。
儿臣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长公主,岂敢威胁父皇呢?”
“儿臣不过是,与驸马情谊深厚,不忍其因大义自爆女子身份,却被下狱枉死,选择……用免死金牌,保下驸马一条命。”
李青梧轻声道,“只是不知若是让百姓知道了,原来父皇是这样不通人情的人,又会如何议论您呢?”
李式越听越急,越听越气。
听到最后,便已忍无可忍,拍桌而起道:“混账!”
还说不是威胁,李青梧简直一字一句都在威胁!
她知道如今皇帝最担心被太后和吴相两面架空权势,于是每句话都在往李式心窝上戳。
他们再有权有势,也得朝皇帝行礼——这话听着是在捧李式,可对于一个疑心病十分严重的皇帝来说,相当于是在暗示他:
你的臣子权势都要比你重了,你觉得,他们还会臣服于你吗?
这皇位,向来是有能力的人便可群起而夺之。
李式两个字出口,就已经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。
他气得直抚胸口,哆哆嗦嗦地大骂:“滚出去!
没有朕的命令,就待在你的公主府,一步也别出来!”
李青梧却巍然不动,甚至又上前了一步,抬声道:“儿臣接旨——斗胆请问父皇,究竟要如何处置驸马?”
“朕如何处置她,轮不到你来置喙!”
“父皇不说,那就恕儿臣不能离开,”
李青梧再次摸出那枚金牌,双手捧起,高高举着,声音掷地有声,“儿臣知父皇对驸马早已心有不满,但驸马心怀大义,实在不该亡于此时,今儿臣愿以免死金牌,换驸马一条生路。
求父皇成全。”
“……”
李式瘫在龙椅上,指着她的手都在抖。
李青梧顿了顿,仿佛看不见他的表情,一字不落,又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,“儿臣知父皇对驸马早已心有不满……今儿臣愿以免死金牌,换驸马一条生路。
求父皇成全。”
她的声音慷锵有力,一字一句都回响在殿内,能保证殿外的太监宫女也能完完整整地听清她的话。
李式气得更狠了,福子一边心惊胆战帮
他顺气,一边道:“长公主殿下,您快别说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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