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一旦说起话来,风情顿时不一般,眼波流转之间,媚态横生,看得顾玉汝就是一愣。
在来的路上,邱氏已经把玉娘的大致经历跟她说了一遍。
玉娘跟邱氏是一样的人,都是从楼子里出来的。
不过邱氏运气好点,碰见了薄春山他爹。
薄春山他爹是个混子,自然少不了和下九流打交道,据邱氏讲,薄春山他爹以前当过妓院的打手,两人才会认识。
其实在外面真正混得不差的人,是不缺银子的,随便在哪儿都能弄来点银子,薄春山他爹当年也没少弄到银子,但银子都给邱氏赎身了。
给一个妓子赎身,还是邱氏这样的姿色,可要花上大价钱,反正薄春山他爹当年花费了不少力气才凑够给邱氏赎身的银子,中间还管人借了不少。
后来他娶了邱氏,西井巷里的人见他们日子过得拮据,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这。
扯远了。
不同于邱氏的好运,玉娘就没这个运气了,她就像很多花楼里的妓子一样,在平生最好的时候被老鸨卖了初夜,因为长得好,在楼子里也火过一阵儿。
若无意外,她这一生可能跟那些沦落风尘的妓子们别无不同,唯一出的意外就是她有邱氏这么个朋友。
两人关系很好。
据邱氏说,两人是前后脚被卖进花楼的,几乎算是一起长大,一起学艺,又一起因为学不会老鸨教的东西挨打挨饿,邱氏自己跳出了火坑,自然不想好姐妹继续留在火坑里。
信不过男人,那就自己攒钱赎身,总有一天能离开。
不过这笔钱玉娘攒了很久,最后才能以残身脱离那种地方。
后来她搬到这个小巷,以织布为生,刚开始也有些闲言碎语,由于玉娘一直深居简出,少与人接触,随着时间慢慢过去,久了日子倒也过得平静。
因为有她们两个例子在,渐渐的也有人从楼子里出来后搬到这里来,跟玉娘为邻,一样都是靠织布为生,相互扶持,有的后来嫁了人,有的没嫁。
顾玉汝之所以知道这些,也是她们刚到坐下没多久,就有人来找玉娘借纺锤,邱氏与她说的。
那个来借纺锤的妇人看到顾玉汝有些诧异,没敢多留就走了。
玉娘嗤了一句,说她们就是讲究!
估计也是知道自己身份,怕出现在顾玉汝面前不好。
不过后面这话玉娘没说,是顾玉汝猜的。
看得出玉娘是个爽利的性格,人也很随性,邱氏拉她进里屋说话,她就让顾玉汝随便在她这小院子里转转,在这不用拘束,就当自己的家。
顾玉汝向来是个体贴的性格,知道婆婆要跟人说话,便去了院子里自己打发时间,也免得她枯坐在那儿尴尬,人家在里屋说得也匆忙还得惦记她。
玉娘养了三只狗。
都是乡下那种土狗,细细长长的身子,通体土黄色,只有腹毛、下巴和爪子是白的,耳朵呈三角形,尖尖小小的。
一条是大狗,似乎是母狗,还有两条是小狗,估计也就两三个月大,圆滚滚的,跟它们娘长得很像,就是嘴巴上有点小黑毛。
这两只小狗似乎不怕人,见顾玉汝来到院子里,没多大会儿就扭着小身子跑过来,围着她裙子下面打架。
太阳很好,大狗趴在一旁,懒洋洋的晒着太阳,时不时看这里一眼。
“你们倒是不怕人。”
顾玉汝挪了个小杌子来,坐下跟两只小狗玩。
摸摸它们耳朵,挠挠它们下巴,挠着挠着小狗就倒下了,一副我很舒坦你继续还可以帮我挠挠小肚子的可爱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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