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鱼带着苏氏父女从画中世界出来了。
他们出来的那一刻，就看到无数的冤魂，四散奔逃。
这些被困的鬼魂，得益于画中世界被打破，都获得了自由。
令李鱼有点意外的是，这些鬼魂出来之后，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坟墓，而是远远的逃走了，仿佛很害怕长眠镇公墓一样。
他们宁可在外面做一个孤魂野鬼，也不想留在这里了。
李鱼摇了摇头，感慨的说：“这些家伙……也太惊弓之鸟了吧。”
他一扭头，看见苏半城神情落寞，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。
李鱼好奇的问：“苏队长，你这是怎么了？咱们逃出来了，怎么看你似乎不高兴？”
苏半城叹了口气：“我们确实逃出来了，不过……我也确实杀了很多无辜的人。”
李鱼说：“你杀人了吗？杀的只是鬼而已。”
苏半城苦笑了一声：“有区别吗？”
李鱼沉默了。
其实他理解苏半城的心境。因为李鱼也有过这样的心理。
当第一次见鬼的时候，会觉得以前的整个三观都崩塌了，整个人仿佛被悬在空中，无所适从。
开始怀疑以前受到的教育，怀疑对整个世界的认知。
这样可能会持续三五天的时间，或者更长。
当认知渐渐清晰之后，就会发现，鬼也是分善恶的，他们并不是不能理解的生物。
紧接着，会认为善良的鬼，是活人的延续。
肉身的死亡，不是真正的死亡，只有魂飞魄散，才算是死了。
这时候，甚至会把鬼引以为同类。
苏半城，显然到了最后一个阶段。
他觉得那些无辜的鬼魂也算是人，并且因为自己杀了这些鬼魂，而懊悔不已。
李鱼笑了笑，劝说苏半城：“其实人死之后，鬼魂存在的时间并不长。短的七天就消失了，长的也没多久。”
“你就算不吞噬他们，他们也活不了几天了。”
苏半城苦笑了一声：“可是，我还是让他们少活了几天。”
李鱼说：“魂飞魄散的感觉很痛苦。因为鬼魂是清醒的，眼看着自己的力量一点点消失，变得越来越虚弱。”
“你早点把他们吞了，对他们来说，未必是坏事。”
李鱼的劝解，似乎让苏半城好受了一点，但是他的脸上也并没有太多高兴。
李鱼拍了拍他的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