)统领追出几步,蓦然想起一个念头,道:“是了,我也看过那天师府的道士,华冠美服,何曾象你这般的邋遢?”道士拂尘轻轻荡漾,不以为然,道:“他们都是画符驱鬼的大圣人,又能
呼风唤雨,保全这大宋半壁江山的安危,我闲云野鹤,一介土道,哪里会有这般的本事?”统领道:“你这野人,必定是金国派来的探子。”
道人咦道:“先前你不是说道两国亲善么?既然如此,那里还有什么奸细?若是看我不顺眼,只管拔出刀来砍斫就是了,何必反复矛盾,扣上这等得罪你家金国老子的帽子?”那统领闻言,
面色羞臊涨红,骂道:“你也不是那金国的探子,必定是辽人余孽。”其时辽国早已被完颜阿骨打所灭,契丹一族或是没入女真,或是流离江南,还有一支率部西迁,建立国家,史称西辽。
统领拔出腰刀,喝道:“如果你真是辽人,现在便可砍下你的头颅。”道人不慌不忙,道:“我这头颅架在脖子上,如今肩膀酸疼,正好摘下来休息一番。罢了,罢了,你要是不嫌累,便将
这头颅拎了去,回到兵营之中,也好向老爷请赏,多少日的茶酒钱唾手可得,也休要亲自压榨百姓、鱼肉乡里了。”
他若无其事,果真是不在乎自己的首级,统领喜道:“你既然承认了自己的罪状,我也饶你不得。”一刀便往他脖上砍来。道士笑道:“可惜你这刀锈破了一些,动作委实也缓慢迟滞了一些
,我的颈脖难受,哪里还有耐性等候得许久?”微微侧身避过,看他空档大开,于是一脚踢出,不偏不倚,一个脚面正踹上对方的肚腹。
那统领躲避不及,惊道:“你敢反抗?”只觉得一阵疼痛,哎哟一声,踉踉跄跄地往后跌去,又被地上的石块磕碰一下,顿时那捏不住,扑通摔倒在地。众人看他狼狈不堪,灰头土脸,心中
窃喜,只是迫于他往日的积威,不敢公开取笑,暗暗鼓掌喝彩。
这一跤跌得正好,匍匐之时,刀鞘不能平摊,戳中了统领的大腿,便看他呲牙咧嘴,急急撩开裤腿察验,却见膝盖以上,青淤了一大片,不由又气又怕,喝到:“你们还在那里浑浑噩噩地发
呆作甚?此人谋还大宋官爷,罪大恶极,还不上去将他擒拿?”
一个官兵问道:“要死的还是要活的?”统领呸道:“你要是能够活擒他,我赏银分你一半,奶奶的,若是落在了我的手里,且看我怎样收拾他?”道人哈哈大笑,道:“还是活的值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