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风尘卜卜,看不尽山川河涧,昨晚今朝,又卷起多少烟云春梦?世人忐忑,多问前程怎样?茫茫无痕难揣测。凉风不知何处起,心忧背寒,徒然伤嗟。暮鼓晨钟,堪惊魂,教人叹息,慨然
莫名去。”陈天识与罗琴一路疾驰,绕过一片树林,看得路边一个茶铺,铺前树桩,正拴着两匹高头大马,料想是朱天与袁子通就在一旁歇息,便跳下马来,吆喝小二哥过来牵缚扎实,便在
铺外支起一张桌子,点上野茶品饮。罗琴懂得易容装扮之术,巧施妙手,早将陈天识变成一个中年的汉子,自己却扮作一介绿衣妇人,状若夫妻。
罗琴问道:“小二哥,那酌铁镇离此还有多远?”
伙计闻言,不觉愕然,蹙眉道:“客官,这里哪有什么酌铁镇呀?”
罗琴咦道:“如何没有,从此西去不远,不正是酌铁镇之所在么?小二哥,你不知道倒也罢了,何必诳骗我们?先前我在路上问得一个渔翁,他就是本地土人,熟悉周围地势,指点的分明就
是这个方向。”
陈天识心中甚是奇怪,二人急急赶来,遇上砍柴的樵夫、回娘家的少妇、摇晃拨浪鼓的货郎、醉醺醺的酒汉,何曾看见过甚麽渔翁?但想罗琴必有用意,虽是好奇,也忍而不发。
伙计哭笑不得,道:“这才是天大的冤枉了,我如何敢欺瞒客官?西去三十里,只有一个野狼谷,出得谷去,又过五六里,才有乡人聚集之地,但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村庄罢了,实在算不得甚
麽镇子。那个渔翁若非糊涂了,便是故意戏耍你们,切莫上当了。”罗琴喃喃自语,道:“三十里,野狼谷。”微微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