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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我照例最后一个离开公司。
我租住的地下室环境对我的身体很不好,所以一般除了睡觉我都尽量不呆在那。
走出公司,天上下着小雨,我的病又犯了,绵密的疼痛感一波接着一波涌入胸膛,直刺心脏。
而此时,身后却响起一道声音。
“祁延泽,我就那么让你讨厌,每次你都要假装没看见我吗?”
夜磬衣一袭黑衣,还撑着一把黑伞,和夜色融在了一起。
我没有注意,身子抽痛一下,一脚踩在水坑里,摔倒在地。
污水染满了我的身子,锋利细密的石子碎片刺入我的双腿,流出丝丝鲜血,掀开一道缝,露出一道狰狞的疤痕。
我疼得咧开了嘴,但还是捂住疤痕起身。
“你怎么在这?”
夜磬衣却皱着眉,死死盯着我捂住的地方,言语第一次有些不平静道:
“刚刚那疤痕是什么情况?”
说着,她走了上来,死死擒住我的手,想要掀开我的衣服。
见状,我瞳孔剧烈颤动,连连后退,假装恼怒道:
“夜磬衣,我当初之所以趁着你车祸把你抛弃,就是因为你很烦!我什么事情你都要知道的清清楚楚!”
“那好,我告诉你,这是我抛弃你之后,找的一个富婆给我留下的疤,你满意了吗!”
闻言,夜磬衣抬眸,不可置信地看着我。
她收回按在我身上的手,咬着牙一字一句道:
“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无耻!像你这样的人,永远得不到真心!”
“我真的后悔和你这样的人在一起过!”
说完,她转身撑着伞离开。
身体越发的沉重,各处器官仿佛被数万根针齐齐刺着。
但这是一个告诉她真相的好时机。
我攥紧了拳,咬牙快步跟了上去。
“夜磬衣,我有话要和你说,你等等我。”
我没有伞,被雨淋得脸色发白,疼痛已经入了骨髓,导致我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艰难,但我不敢停下,我怕夜磬衣被老板陷害,我无比渴望那个遥不可及的身影停下。
夜磬衣却头也不回,高跟鞋与地面碰撞的声音越来越急促。
我只能咬着牙跟了她十几分钟。
那种疼痛钻心,很快,我的身体坚持不住,大脑发胀,一个恍惚,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