约莫半个时辰后,华清阁里哗啦啦的水声打消不了空气里残留的旖旎。
任平生身着大离款式的白色里衣,面色红润但微皱眉头的坐在轮椅上,背对着两米外沐浴处的琉璃屏风,身前的不远处是极具大离特色的神女嬉闹的壁画。
壁画精美绝伦,神女栩栩如生,韵味非凡。搁平时,任平生定会认真赏析壁画,从中学习与绘画相关的技艺,而此时,任平生的目光不在壁画上,注意力也不在身后引人遐想的水声、屏风上微显的窈窕曼妙的人影上。他的注意力全都在自己的右前臂、右小腿上。
一盏茶前,南韵主动终止了任平生所谓的奖励,帮任平生擦干净身子,穿上月冬事先准备好的里衣,拆掉湿透的绷带、夹板,将黑玉膏涂抹在任平生的伤处。
黑玉膏的外观看上去和龟苓膏差不多,黑的透亮,又似黑玉石般晶莹,散发着一股草木之香,这股味道让任平生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,好像以前闻过。
抹好黑玉膏,南韵为任平生夹好全新的夹板、绑上全新的绷带,将任平生抱到轮椅上。
南韵本想先送任平生回宁清殿休息,再回来沐浴,是任平生坚持要在这里等。南韵清楚任平生的小心思,明面上没有拒绝,但行动上将任平生推到远离沐浴处的地方,固定住轮椅的轮子。
任平生对此十分不满,他是那种会趁着南韵洗澡,过去偷看的人?
他作为南韵挚爱的人,加上他有恩必报的性格,他只会体贴入微的过去问南韵需不需要他帮忙。
而当南韵前去沐浴,任平生尝试打开后轮固定的开关,涂抹了黑玉膏的右前臂、右小腿里忽然有种一群蚂蚁在骨头上爬来爬去的瘙痒感。
南韵给任平生涂抹黑玉膏时,说过会有这个状况,任平生也清楚骨伤复原时会有这样的状况,但他没想到瘙痒的感觉会这么强烈,他就像是被人绑住手脚,不停地挠他的痒处。
任平生瞬间没了那些无法言明的小心思,很想把绷带拆了挠痒。
时间在可以忍受的煎熬中一分一秒的过去,任平生刚有些适应骨头里的瘙痒,哗啦啦的水声忽然停止。
“小韵儿洗好了?”
任平生等了片刻,没有听到南韵的回话,只听见轻微的脚步声。
南韵穿着与他同款的白色里衣,领口微荡地走到他身后,打开轮椅轮子的固定开关,问:“平生伤处可有痒感?”
“有,痒的跟有很多蚂蚁爬似的,需要小韵儿帮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