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色朦胧,星光隐没。
静谧的栎阳大街上马蹄声脆。
任巧哼着小曲,悠哉的策马来到任府侧门,挥舞马鞭打响特制的门铃,没一会儿,侧门缓缓打开,一个穿着制式奴仆短衣的青年奴仆微低着头,从门里走出来,单膝跪地的向任巧行礼,再抬起双手,手掌向上,呈接物状。
任巧跳下马,随手将缰绳丢到男子手中,迈进侧门,七绕八拐的刚回到留听院,看到她的贴身侍女绿竹身着丧服,站在院门口,倚着墙,头如捣蒜。任巧立即放轻脚步,悄悄地来到绿竹身后,在绿竹的耳边大喊一声。
“啊!”
绿竹吓的惊声失叫,心肝乱颤。
任巧哈哈大笑:“你在这里做甚?我不是说了不用等我。”
绿竹捂着胸口,呼了口气,说:“回小姐,相爷、主母和侯爷都在书房等小姐。侯爷命奴婢,待小姐回来,就让小姐过去。”
“他们有什么事?”
话一出口,任巧想到应是为手表一事,世母还是不信手表是阿兄的遗物。
“奴婢不知。”
“在谁的书房?”
“相爷的。”
任巧将零食递给绿竹:“放我房间里,算了,我还是带过去。”
话罢,任巧从袋子里随便拿出两包她也不知道是什么的零食,塞进绿竹怀里,丢下一句“这些是零食,可以吃的”,走向梧桐院。
梧桐院是任府的正院,乃家主和主母的住处。
此时,在梧桐院的书房里,任平生在大离的父亲,任毅身着丧服,端坐在圆桌旁,闭目养神,国字脸上有些明显的岁月痕迹里藏着因丧子产生的憔悴。
在任毅的右手边是任平生在大离的母亲,陈锦蓉。她一直认为自己是有福之人,生于颍川陈氏,幼年生活优渥,便是灾年都未曾缺衣短食。彼时的愁事,仅是明日不知道玩什么和被家里安排嫁给任毅时,担心任毅不是良人。
嫁给任毅后,府内和谐、亲族和睦,没有一些世家大族里都会有龌龊事。任毅更是良人,与她举案齐眉,对她疼爱有加,纵然她不能再为任毅生子,任毅也未厌恶她、苛刻待她,反而更加疼爱,坚决不肯纳妾。
她唯一的儿子,虽然从小就很顽劣,常带着堂妹做一些离经叛道的事情,但比起其他世家里的纨绔子弟,可谓是品德优良的翩翩公子。
且儿子再怎么离经叛道,也大德无亏,对父母孝顺,有什么好东西总是会想着他们。儿子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