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没什么,姚云山现在是债多不愁、虱多不痒。
姚云山担心的是,来日一旦出了差错,南韵必会拿他当替罪羊,杀之以平众怒。
毕竟,任毅是大将军、武安君的父亲,南韵必然不会让其背锅,背锅的只能是他。
当然,死不可怕,昔日若非中了南韵的奸计,他早已如李相般殉国。
姚远山是不想背负着奸臣、佞臣和谋反的污名死。
唯一聊以慰藉的是,武安君已薨,南韵与任氏的关系必不如以往,来日出了大问题,杀一人不足以平众怒时,任毅也有可能会背锅。
两年多的接触,姚云山早已看清南韵。
南韵固为女子,但终究是高祖、文帝的血脉,其谋略、手段、心机城府远胜于太上皇,甚有高祖、文帝之风。
天生当皇帝的料。
南韵或如传闻那般喜欢武安君,但像高祖、文帝那样的人,又怎会受情感掣肘?
更何况,武安君已薨,任氏于南韵眼中必然和朝中其他大臣一样,只是一器物。
好用则用,难用即弃。
而且,南韵自己就似一器物,无人知晓她的喜好,仿佛就没有喜好。
这样的人太可怕。
不过话说回来,纵使任毅乃至任氏终究都会为南韵舍弃,那也是后话,今日任毅夫人、任氏主母任陈氏乘帝辇入宫,已说明南韵和任氏的关系尚佳,短期内只有他会被南韵推出去背锅。
例如,正在执行的换粮令。
换粮令一经推出,六百石以上的官员、各郡县的豪绅、大户不出意外的强烈反对,大有激起民变之态。
姚云山本想借此埋下推翻南韵、溯本清源的种子,但民间在换粮令刚出的那一日,就不知从哪冒出来那样的言论,说换粮令是姚云山的谏言,陛下考虑到此令不妥,本不愿答应,姚云山引经据典说服了陛下。
纵使明眼人都知道是有人搞鬼,姚云山断不会这般做,但舆论已经成势,姚云山现在只要一出门,必然会受到百姓的追捧,被百姓们拍手称赞是个为民考虑的好官;姚府的人出门买东西,必然会有不愿意收钱的商贾、小贩。
虽说受百姓拥戴的感觉是很不错,但大多数的六百石官员、天下的豪绅、大户都视姚云山为仇寇,恨不得食其肉、啖其血、敲其骨、吸其髓、寝其皮!
弹劾姚云山的奏章,一日多过一日。
按朝廷规矩,被弹劾的官员不能看自己被弹劾的奏章,但任毅故意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