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,卯时三刻。
窗外的晨曦穿不过厚实的帘布,残留春色的房间里,南韵在多年养成的生物钟的促使下,缓缓睁开眼睛。
短暂的茫然后,南韵看着紧搂自己,腿搭在自己身上安睡的任平生,心里瞬间蹦出四个字。
礼崩乐坏。
早在来现代的第一天,南韵便发现此地固然生活富足,百姓安居乐业,但缺乏礼法,人人过于散漫、随性。
他人不论,就以任平生为例,可谓是站没站相,坐没坐相,比在大离时更加无礼。
不过在现代生活一段时间后,南韵发现是她有失偏颇。
这里大部分百姓都与任平生一样,虽不通、不尊礼法,但将最基础的礼法刻进了骨子里。
他们仅是不遵守流于表面的繁文缛节,对父母的孝、对国家的忠,都已成为自身的本能,无需人刻意教导。
这般看来,倒也不是不行,寻常百姓知孝知忠便已足够。不过昨夜任平生带她看的现代的秘戏图,准确说是密戏视频,让南韵大感礼乐崩坏的同时,也修正了南韵的看法。
百姓光知孝知忠不够,还是得知礼。
视频里的蛮夷便是不知礼义廉耻的典范。
微微摇头,南韵轻轻的捏住任平生的脸,娇媚的俏脸上头一次流露出有别于往日的小女儿神态。
既像是大姐姐对小弟弟调皮放肆的无奈、宠溺,也像是女友对男友调皮放肆的无奈、宠溺。
南韵的眉眼,神态,里里外外都透露出六个字——
也就是任平生。
松开任平生手感还不错的脸蛋,南韵轻轻地抬开任平生压在她身上的右腿,掀开一点空调被,纤细白嫩的玉手遮住难掩的春光,踩着不知是谁的衣物,轻轻地推开柜门,借着微弱的灯光,找出衣物,走进卫生间。
不一会儿,卫生间里响起哗啦啦的水声。床上熟睡的任平生似乎听到声音,翻身,背朝卫生间。
七点多,大亮的天光从窗帘的缝隙里努力往房间里钻,许是动静太大,吵醒了熟睡的任平生。任平生睁开有些酸胀的眼睛,本能的伸手去搂南韵,发现扑空,混沌的意识逐渐清醒,打着哈欠坐起来,下床,穿衣,走进卫生间洗漱。
五分钟后,任平生看了眼脖子上新增的“草莓”,打着哈欠,走出卫生间,拿起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,随手唤醒屏幕,看时间,手机里却是传出非礼勿听的声音,任平生这才想起来昨晚没退出软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