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碍。”
“有碍,”伊湄给南其远算账,“夫君这些日子虽是赚了些钱财,但钱财之路全看六叔公喜怒,他今喜你,就赏你一点钱财,来日若是不喜,夫君又当如何?再者,陛下对宗亲苛刻日盛,来日定会再次消减宗亲赡养之用。
到时,我们固然有先父留下的遗产度日,但总有用完的一日。为长久计,我们理应处处节俭,还有趁现在手里有一点钱,做一些赚钱的营生。”
“夫人莫要忧心,六叔公已答应我,过几日向陛下举荐,让我担任宗正丞一职,”南其远卖关子,“夫人可知宗正丞一年可拿多少俸禄?”
“妾如何知晓?一年可拿多少?”
“比千石,”南其远说,“朝廷现是以钱谷两半发放俸禄。我若真能担任宗正丞,那以后每月可领钱四千,谷三十斛。每逢节日,还可领福利钱七千。”
“与之前相比,是多了?还是少了?”
“多,”南其远说,“太上皇时期,朝廷是以谷作为官员的俸禄,除了三公九卿能领到当年的新谷,九卿之下的官员大多是陈年旧谷,有的完全不能吃。陛下御极以来,所发的谷虽也有陈年旧谷,但我等可以拿去和烟雨阁换钱。”
“如此说来,陛下在这方面比太上皇做的要好,”伊湄欲言又止的说,“陛下既有善心,何以对宗亲如此苛刻?把我们全都赶到外城也就罢了,还要消减宗亲用度。
夫君,你还不知道吧,自从陛下消减宗亲用度,六堂弟一家为了生活,六堂弟去酒楼当账房先生,六弟妹化名写话本,让六堂弟卖给烟雨阁。”
伊湄强调:“这件事,你别和他人说,我也是意外知道的,”伊湄接着说,“说起来就有些气愤,陛下对自家人这般苛刻,对任巧却是诸多宠爱,前些日还特意拿烟雨阁的五折卷,让任巧给明昌门的守卫,替任巧收买人心。”
南其远好奇道:“你如何知晓陛下让武安君拿烟雨阁的五折卷,给明昌门的守卫?”
“不是武安君,是任巧,”伊湄说,“买菜是听一菜农与旁人提起的,那个菜农的儿子是明昌门的守卫,前些日子接着任巧给的五折卷,在外城买了一个二进院。”
“任巧已继承武安君的爵位。”
“任巧只是武安君的堂妹,怎么能继承武安君的爵位?”
“武安君无妻无子,只要左相及左相夫人放弃继承,任巧就可继承。”
“任巧的命真好,武安君在时百般护着她,让她在栎阳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