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儒学独霸朝堂,离法一修再修,增添了许多仁善律令,但大离骨子里还是卫君法家那一套。
百姓公然违背离法,组成非闾里村落,当地的官府、朝廷不加以制止、严惩,反而听之任之,意味着朝廷对底层的掌控力减弱,离法失去了应有的威严。
也意味着大离的世家公卿、各郡地的豪绅大户更不会将离法、朝廷放在眼里。
以任平生五岁开始造反为例,他准备了整整十三年,都不曾让人抓到把柄,其中固然有任平生隐藏得当的因素,更多还是太上皇治下的大离早已是千疮百孔,加上世家势大,谁敢查太尉之子的营生。
意识到非闾里村落背后的意义,任平生亦意识到大离的当务之急除了征讨西域,就是解决大离一统天下以来,一百五十多年积累下来的方方面面的问题。
难怪南韵不在乎现代的先进科技,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、强调不要试图将大离变成现代模样,不解决大离现有的问题,任何改变、尝试都有可能会导致大离分崩离析。
届时,他和南韵作为大离的掌舵者,最好的结局是逃回现代,永世不再回来。
任平生自然不愿他和南韵落得这样的下场,当即问月冬大离现在主要面临哪些问题?见月冬不清楚,任平生准备问南韵,话到嘴边,想着这个问题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,便接着向月冬了解其他常规情况。
如百姓出行、居住在城池百姓的用水、租房的房租等等。
晃眼到了丑时四刻,也就是凌晨两点,任平生虽有意继续了解下去,但短时间内了解到太多曾经未接触过的信息,加上时间太晚,任平生又多年未曾这般动脑,脑子不可避免的有些混沌,遂停下来,打着哈欠,走向仍在批阅奏章的南韵。
“还有多少?已经凌晨两点了。”
“平生先去洗漱,待平生洗好,我便去洗。”
“等我洗好,得等到什么时候?”任平生坐在南韵身旁,“你批完这份奏章和我一块去,我正好有些问题问你,节省点时间。”
南韵听到任平生说要一起洗澡,下意识的看向跟着任平生过来的月冬。
月冬站在台阶之下,脑袋微垂,虽未对上南韵的目光,但在听到任平生说的那句话时,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。她略微欠身行礼,走到一旁,吩咐探汤房的侍女给华清阁通热水,命华清阁的侍女备好公子、陛下的衣物。
南韵听到月冬对宫女的吩咐,未有出言阻止,而是问任平生:“平生要问何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