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平生示意任巧身后的绿竹给任巧倒茶,说:“巧儿说的有道理,但你说的问题,仅能限制大离这样的礼仪之邦。匈奴是什么?一群茹毛饮血,子继父妾、弟继兄嫂,连‘礼’字怎么写都不知道的蛮夷。
以和谈之名,千里遣使投毒,在他们眼里只会是绝佳的好计谋,会为此自鸣得意,不会在乎他国态度。至于他国,说实话,你们真认为大离之外的国是国?”
任平生喝了口月冬刚给他倒的茶,语气如常,没有丝毫贬低、不屑之意。
“据我这段时间的了解,百越的南边、东边的东鳀岛和东北那边的辰诸半岛上的部落,说是部落,实际上就是一群聚集生活的野人,他们和牲畜的区别,仅是知道以物易物,会搭建简单的住所和用动物的皮毛当作衣服。
西域的三十六国好点,知道用石块、泥土搭建城墙、房屋,会一点冶炼技术,但他们和匈奴人一样,不会织布、没有自己的文字,他们的礼义廉耻仅限于有婚嫁,自己老婆被抢了,会感觉到耻辱。
这样的国会在乎匈奴人手段是否下作?
他们只会害怕、惊恐,认为匈奴人厉害,然后非常丝滑的给匈奴人下跪,臣服与匈奴。
再说,以现在的通讯手段,他们能及时知道这件事?
不能。
他们就算知道也是在几年后,知道一点支离破碎,传的不像话的消息,如匈奴人顷刻间剿灭大离。”
南韵眸光潋滟的看着任平生,轻声道:“平生言之有理,我等不可以大离三观,夺定匈奴。对待匈奴,当如对待野狼。野狼狩猎,仅为口腹,不会有礼仪之虑。”
任平生对上南韵如水的眼眸,不自觉的露齿笑说:“抛开三观因素,从实际角度来看,匈奴和大离的武器代差太大,他们短期内想要战胜我们,除了用这样的手段,没有其他办法。”
任巧撑着脸问:“如果他们真是来求和呢?暗报上说我们答应他们求和,他们就释放被他们抓住的离商。阿嫂征讨西域的名义之一,就是为离商报仇,如今他们愿意释放离商,我们若置之不理,一旦为众人知晓,恐对战事不利。”
任平生重看暗报:“回答这个问题前,我先纠正一下我们的用词,匈奴人不是来求和,是和谈。暗报上固然有求和的字眼,但那是绣衣的用词,匈奴人话里话外都是和谈。”
任巧不解道:“有区别吗?”
“区别大了,求和意味着匈奴人向我们投降,他们没有跟我们谈条件的资格;和谈则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