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过前往画室的最后一个十字路口,任平生略微减慢车速,留意着左右车辆,说:
“我在这边虽不是生在大富大贵的家庭,但家庭和睦,生活无忧。小时候,我爸妈固然忙于工作,没时间管我,但对我来说反倒是一件好事,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。
长大,上了大学,人家辛辛苦苦的做兼职,被中介坑钱,我自己做起了中介,然后在你的帮忙下,同学基本上都是来找我给他们介绍兼职,大三就靠自己买了车,有本钱开画室,避免跟大多数人一样,给人做牛马。
想买房的时候,恰好有人看中我的画,钱虽然不多,但缺了那笔钱,我买房至少得往后推半年。然后发生车祸,我死了又没死,带着记忆胎生到大离,并拥有系统。”
任平生接着说:“其实系统只是我能回来的助力之一,对我而言最大的助力,你知道是什么吗?”
“什么?”
“我在大离的家世。我们向往平等、公平,但我们都清楚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平等、公平,所谓的平等、公平只是相对的,尤其是在大离。
大离相当于我们这边的秦,它虽是以法、以孝治国,但它本质是春秋战国时的贵族社会。
大离没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怒吼,离人也没有这个意识,相反离人的认知是世家、皇室都是贵族,他们普通人想出头,就得成为世家的门客,然后由世家向皇帝举荐。
姚云山、南行师,包括我父母认为我和韵儿成亲,是为以子代离,也是因此。”
任平生扭头看向安然问:“你知道南氏是谁的后人吗?”
“谁的?”
“禹。”
任平生说:“就是你知道的大禹。南氏作为禹的后人,不仅在夏朝是一国之主,在商朝、周朝也是一国之主,然后到了春秋战国,大离一统天下,南氏成了天下之主。
夏至离,近两千年,南氏都是一国之主,因而南氏为帝已成离人的共识,没有人敢取而代之。
即便是饱负造反盛名的任氏一族。
任氏的历代先祖每次造反,都是扶持皇子为帝。等那个皇帝坐稳了,想除掉任氏,任氏便再次造反。”
任平生接着说:“我爷爷自己造反,却要求我父亲做一个忠臣,洗刷任氏造反世家的名头,就是因为知道这样下去,任氏迟早会覆灭,又不敢起取而代之之念,所以才会让我父亲做一个忠臣,忍受皇帝的打压。
我父亲也一样,说是忠于皇帝、大离,实际上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