昌繁送到嘴边的茶碗,只是浅浅的呷了一口。
他热衷思考,不断的思考着历史上的时代之更迭。
他缓缓的放下茶碗之后,目光看向了秦‘国公’,非常认真严肃的问了一句:
“国公您以为,这千年以来已降之的所有朝代,它为何会极少有过三百年以上者?”
这是昌繁的投石问路,也当是想要看一看,位已至国公的未来老丈人,他会如何的来应对这宏观策略的考问?
他早已发现,秦国公这个人其实是一个非常博学之人。
人家所懂的…也是挺多!
不然的话,人家只是人到中年而已,看着年纪也不大,就已经贵为当朝之国公的了。
许多人奋斗一生,也不一定能达到人家现在这个高度。
秦国公,绝非泛泛之辈。
在对于这些方面问题的客观回答当中,是足以窥探到一个博学之人的观念与学识。
秦‘国公’在通过语言上的探讨了解昌繁的思想,昌繁同时也在观念上与之博弈。
“呵呵…!”
秦‘国公’微微一笑,很是安静的沉吟三息,接下来他再抬手一捋他那乌黑又浓密的短须,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。
然后,才徐徐的说道:
“在朕…在本国公看来,这其中之源由,无非就有以下的三点。
这其一嘛,每每到了一个朝代的末年,其庙堂之上,贪官污吏横行为主要诱因,从而导致了下面的百姓民不聊生。
这其二嘛,事实上在历朝历代的统治者当中,他们在开国伊始的岁月里,几乎一致的都是极为重视民生的,尤其是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。
因为他们开创一个朝代,那过程必然是极其悲壮的,因此他们对于民生的体会,必然也是相当的刻骨铭心。
既然推翻了一个腐朽的旧的朝代,那么这些统治者们为了安抚天下,也为了稳固一国之根基,那他们必然就会将那旧朝的土地重新分配给农民。
这是…必不可少的一个惯性流程。
但是,真正维系统治者利益的这个阶层,却一直都不会是农民,而是…在很多农民眼里他们并不太喜欢的那些士大夫他们……”
秦‘国公’说到这里,他有些犹豫的停顿了下来。
他有意识的在思考,该不该把这些话语继续下去。
他的这些言论思想,其实并不是出自于他自己的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