恍惚间三个时辰过去了,尽管他骨血几乎都因极寒而凝滞不动,他却还凭着一颗倔心坚持立着。
“够了,师弟。”
那人见他说完名字后还兀自咬着青紫的唇站着,终于收敛起话中的笑意。
“在下清晨练刀时就看见你站在这里,一动不动统共三个时辰。
哪怕是犯下什么天大的错,此处地祇也早该原谅你啦。”
玉甲辰闭口不言,沉默了好一会儿,这才使出吃奶的劲儿努力摆了摆头。
“师弟在怕什么?担忧同门笑话么?此处除你我外再无一人,门生皆去武场里习武去了,你要走便走,自然没人会嘲笑你。”
那人饶有趣味道。
并非如此。
玉甲辰又摇了摇头,眼里的执着之色丝毫未改。
那人叹息道。
“那是在怕长老过后找你麻烦?唉,那些老前辈虽然武功高强,但皆是些守陈规腐条的人物,师弟何必事事顺从他们?”
玉甲辰回想起长老们那一张张冷若冰霜、好似老须虬结的面孔,顿时不禁打了个寒颤。
但他仍直着脖子拼命摇起了头。
“唉——”
没想到那人发出一声长叹,似是对玉甲辰的答案心知肚明了一般。
“在下明白了。”
“你既不是怕同门笑话,也不是在怕长老责骂。
不过是……心中过于倨傲,放不下自尊罢了。”
那人说,清冷的声音自舞动的纱幕后传来。
这话可叫玉甲辰一时难以接受。
若教一个人失却自尊的话,那岂不是意味着与自轻自贱落到同一个境地?
但那人似乎不是这个意思。
其话中指的意思是:他太过于固执于自己的想法。
长老们只罚他两个时辰,而玉甲辰偏要站三个时辰,此举不仅无益,也不会让长老们就此对他改观。
到头来不过是他的偏执心在作怪,自己感动了自己罢了。
玉甲辰的面上一瞬间闪过不甘之色,这可没逃过对方的眼睛。
“想通了就走罢,师弟若要在去山顶的路上一直立着,在下可会因此而于心不安的。”
那人扶了一下斗笠,恬淡笑道。
“为……何。”
玉甲辰艰难地从喉咙处挤出几个字。
为何要对自己说这些话?为何会因此而于心不安?说到底这人究竟是何身份?他想问的问题太多,却无力将其一一吐出。
“因为师弟不像在下这样,可是个练武的好苗子。
若是这好苗子折损在此处,在下可会难过得很。”
那人神神秘秘地笑道,走上前来打量玉甲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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