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叔不来么?”
“朕…过几日要去豫州亲征。”
“你不必害怕。
信国公会作你老师,林阁老德高望重,暂替你我监国。
若有什么事情,请教于人便是。”
“皇叔要走了?”
小人儿一双眼睛眨巴着,似要滴出水来。
凌烨的手臂又被人摇了摇,“皇婶走了,皇叔能不能不走?”
“不行。”
他看着膝边的小人儿,他的皇婶走了,他才更要去南边看一看。
养心殿早成了他的牢笼。
阿檀该是生了他的气,这些时日竟都不肯来梦中见他了。
每每躺下,他只堪与那一对平安扣四目相对。
若有这平安扣保着,她许也不会出那样的事儿。
是他让她伤了心。
承乾宫里的衣箱被他翻了一遍,寻得几件她的轻衫,放在枕边,也只是偶尔能起作用。
只是那满满一箱的鹤白裙,被他付诸一把大火。
他不该那样与她相见,她也从来不是陆月悠。
弹劾长孙谦北疆敛财的那封小折,他已送去了林阁老和信国公手上各自一份。
若他果真回不来,他也算为祈儿扫清了前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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豫州的春日,比京都城来得更快一些。
这长平城外的小别院,原是当地乡绅的产业。
战乱一来,百姓逃亡,星檀被带过来时,这还是一座盛满雪的院子,如今不大的小花园里,已经处处冒出新绿的颜色了。
两只喜鹊在房梁上叫得不停,小亭里阳光喜人,丘禾在一旁磨着朱砂与浓墨。
星檀正持笔落在将将糊好的纸鸢上,与那只凤鸟涂毛画睛。
玉妃从后头屋子里出来,见星檀兴致正好,笑着打趣,“雪才化了不多久,姐姐这是有多盼着春天呢?”
星檀目色仍落在那纸鸢上,手中笔落未停:“等回了江南,便正好是春和日丽了,得祖母一道儿去西湖边放纸鸢。”
玉妃见她嘴角的笑意,心中泛起一阵欣慰。
那日从桂月山上下来,人已经病得几近失了知觉。
有得翊王请来的金大夫调理得半月,精神气儿都养得足了起来。
却见她微微抬眸,又问起。
“拾若小师姐可些了?”
玉妃在她对面落座下来,“方吃了药,又睡下了。
那胸口的伤长好了许多,只是人还不大利落。”
“那便再好好养着吧。
待这事情过去了,我们再替她寻间好点儿的庙庵。”
“说是这么说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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