靖边侯府今日来了一位很稀奇的访客。
当容元英听门上报说青叶观的陆观主求见的时候,不由吃了一惊。
虽知道门上的人不至于弄错,他还是特意地又问了一遍。
当今皇帝信道,青叶观主陆机,并不只是个闲云野鹤无关紧要的道士。
陆机年青时候,时常入宫跟皇帝谈经论典。
当今圣上将他奉为上宾,身份尊贵,不同凡俗。
陆机也曾在钦天监做过一段时间的监正,后来以京城之气同他不合为由,辞官移去了城外青叶观居住。
据说在陆机最初去了道观之时,圣上还曾亲自前去道观,跟陆机彻夜长谈。
所以朝野间也有人把陆机称作“不冕上卿”
。
“冕”
,是帝王将相们所戴的官帽,陆机的地位,由此可见一斑。
陆机自打去了青叶观做观主,越发矜贵了,他极少进京,就算京内的高门显贵们想巴结,等闲都见不着他的面。
如今居然主动来了靖边侯府。
容元英听说确实是陆机,当即亲自出迎。
远远地,只见一名白袍戴冠的道者,手里抱着一柄拂尘,飘然若仙人下降。
侯府的小厮仆从们,竟不敢直视,纷纷退避行礼。
靖边侯远远地便抱拳见礼:“陆观主。”
陆机将拂尘一甩,单掌打了个稽首。
两人便回了书房,分宾主落座。
靖边侯知道此人必定无事不登三宝殿,所以也没怎么跟他寒暄,开门见山地便问:“不知陆观主今日前来,有何要事?”
陆机微微一笑,眉间的悬针纹却是并未展开:“确实有一件小事。
贸然开口,侯爷请勿见怪。”
“您请说。”
容元英已经暗自警惕起来,虽然陆机说是“小事”
,但让这位高门权贵们想见都见不着的“不冕上卿”
亲自登门,哪会有什么小事。
容元英的头都有点沉。
陆机说道:“贫道有一小徒,生性顽劣,这两天听闻是跟贵府的二公子在一起厮混。
贫道本想直接出手将他带走,又怕闹出动静,引发侯爷误会,所以先跟侯爷知会一声。”
靖边侯色变:“什么?竟有此事?可是……小犬之前因为一件事,已经被本侯禁足在府内了,又怎会跟观主的徒弟混在一起……陆观主的消息是否有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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