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那双眸子却永远也睁不开了,清澈的海风掠过他的身子。
吹起了那沙,也吹走了那少年的身体,他慢慢散作了点点的光粒,像是蒲公英花团般慢慢被风带走,先是发丝,再是面颊,最后是整个躯干。
只是一瞬间,只是一瞬间,便消散在春天的光与风中了。
就像五百年前,消散而去的鲁斯坦一般。
一模一样。
在风中消散,在风中离去,谁也抓不住。
——“...他是鲁斯坦。”
“你又一次杀死了他”
“罗莎琳,你又一次杀死了他!”
蒙德风神说的话,还回荡在女士的耳畔,她依然无法理解,无法理解每一个词汇。
不可能的。
不可能。
鲁斯坦早就已经死了。
这是谎言。
蒙德风神狡诈而爱耍小聪明,这是她编出来的谎言。
但温迪的眼神又是那么的认真,那么的哀伤,那么的愤怒,她死死地盯着自己,银牙咬紧,女士甚至能听到咔咔的摩擦声——她恨着自己。
女士能感受到这份情绪,蒙德风神憎恨着自己,但却不是憎恨自己夺走了她的心脏。
那股恨意来自其它地方。
“你又一次杀死了他。”
刺痛。
女士感受到了刺痛。
但那近乎枯竭的内心,又莫名地发出阵阵的刺痛,已经死寂了的心脏依旧会疼痛吗?
冰冷的浪花拍打在礁石之上,涨潮了,寂冷而幽暗的海水爬上了海岸,女士移开了视线:
“...谎言。”
她道,面具遮盖了她的神情,灰暗的阴影之下看不见眼睛:“谎言。”
女士这样道。
“谎言!”
神之心已经到手了,蒙德此行的任务已经完成了,只要离开就行了,只要离开一切都结束了,一切都会回到正轨...只要离开。
但许许多多被刻意她忽视的事情...不受控制地浮现在了她的眼底。
或者说,不是刻意忽视,而是不愿意相信的事情。
女士曾无数次观看过幼狼的剑舞,轻盈的剑斩断了满城的雨,当技艺到达顶峰之后,便成了无法复刻的艺术。
那份剑舞随幼狼埋入了坟墓,永远消逝了...但清野风吟却完美再现了那场剑舞。
那首歌——果酒湖的雨夜,也已经失传多年了,但他却会唱,而且...那歌声如此的久违。
女士还记得他第一次唱歌的样子,黄昏绚烂地垂落在寂寥无人的广场上,蒲公英花团碎成小雪,清野风吟靠在神柱之上,一个人唱着那首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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