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不配。
女人走了,律师喘着气离开,舒秦关上门退到外面,一步都不敢离开。
房里只剩父子俩了,禹学钧望着禹明。
暌违多年,儿子比他想象中还要高一点。
他撑起胳膊,妄图让儿子像小时候那样走到自己面前。
然而,当愤怒的情绪尽数褪去,儿子是那么的冷漠和遥远。
禹学钧勉强支撑几秒,陡然意识到,隔了十来年的时间,儿子再也不可能像小时候那样满怀崇慕地叫他一声“父亲”了。
禹明开口了:“为什么回来?”
毫无温度的一句话。禹学钧颓然倒回床上,为什么回来。
多年来他站在人生巅峰,娇妻陪伴,小儿子承欢膝下,他在自己的帝国里挥斥方遒。
他的生活如此圆满,圆满到甚少想起异国的倔强儿子。
他不愿想起那个幽暗的病房,不愿记起憔悴到不成人形的前妻,更不愿回忆儿子当年痛斥他的那些话。
因为那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他,他禹学钧的人生不像他自己想的那么完美。
他犯过错。尽管他不肯承认。
他掌控着儿子在国内的所有动态,却不愿回来面对过往。过去和现在,被他清楚地割裂开来。
然而,当小儿子夭折,公司濒临危机,重病袭来。
久卧病榻,连妻子都开始离心离德。
他的人生犹如靓丽墙漆一块块剥落,再不复表面风光。有时深夜惊醒,他茫然四顾,竟然感觉不到半丝温情。
触及曾经的岁月,禹学钧心里空茫茫的。
想得最多的,竟然当初是那个爱说爱笑的女人,和这个热血善良的孩子。
他挣扎着坐起,定定看着禹明,如今他除了手头的那点资产,所能抓住的,就是这世上唯一的血脉了。
曾经抛舍的东西,再拿回来又谈何容易,风光了这么多年,居然也有懊悔万分的时候。
“九月份你过生日,我让人给你寄了一份生日礼物。”他温和地说。
禹明漠然望着他。
“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赛车模型,今年给你寄的是玩具公司发行的限量版本,去年是——”
“我妈走了以后我就没有过生日的习惯,收起你的惺惺作态。”
禹学钧直视儿子,语调平缓:“就算你不肯承认,父子之间的血脉是永远割不断的,不信你看看你自己,你的智商、你的性格、甚至你的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