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哲面对着电脑上杂乱无章的记录,无从下手,不敢下手。
他在网上建立的一个blog,一晚上下来还是空白。
他等吴非来电话,但是吴非没有来电。
他急着往家里打一个,随便啦,不说父母的事,即使听听宝宝的声音醒醒脑子也好,可是没人接听,明哲怀疑吴非带着宝宝去采购了。
他只能在吴非的邮箱里留下一封信,请吴非回来看到就给他一个电话,多晚都没关系。
但吴非的电话终于还是没来,电邮也没回。
明哲如困兽般在卧室里辗转不能入睡。
混沌中,他心中有一丝灵光闪现:吴非是不是以不回电作为对他在为爸买房问题上的态度的惩罚?
可是,中国—美国,他现在鞭长莫及。
明哲不由想到他曾经很不以为然的明玉的警告,就在吴非离家出走那次,明玉就此给他的警告。
明玉警告他不要一意孤行,不知抚慰在美国辛苦的吴非,以致后院失火。
明哲那时的不以为然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没错,老人怎能不孝敬,吴非怎么可能不支持他孝敬长辈,吴非不是不讲理的人。
而且,他已经习惯,婚后家中大事吴非一直都听他的。
但,现在吴非的杳无音信,令明哲彻底地恐慌,比上回吴非出走晚上找尽各大宾馆却无下落时候的恐慌更甚。
因为,这一次,吴非并无返美的机票在他手中,吴非彻底的不可控。
当然,明天吴非会去上班,但是,吴非会接他的电话吗?吴非的愤怒情绪究竟已经走到哪一步?吴非最后扔给他的话,“我为什么总不能指望我先生给我好日子过”
,是不是代表着她对他的失望?
吴非失望后,消失音信后,她会做出什么呢?
明哲被迫反思吴非前前后后的态度,一夜无眠,彻夜担忧。
明成陪大哥去付了定金,与房主约定给一周时间迁岀,他们苏家下周末迁入,届时款项全部结清。
明成还在与卖方交涉时候,周经理一个电话打来,说沈厂长昨天已经将投资款全部付给设备生产厂家,终于拿出已经订了半年多却一直无钱取货的设备。
现在沈厂长携妻儿过来市里,很有诚意地请所有投资人吃庆功饭,庆祝大家的合作走出成功的第一步。
明成答应肯定出席,心里也是一阵轻松,瞧,钱都已经换成设备,还怎么拿得回来?总不能敲一块铁去变卖了吧?这下明成更有理由向朱丽解释投资款没法拿回这个事实。
所以,等明哲拿起行李告别离开,明成迫不及待地给朱丽打电话,幸好,朱丽生气归生气,手机还是开着的。
“朱丽,我听你的话,问了周经理,结果人家沈厂长已经把钱换了设备,已经叫车拉回安装场地。
不信你等下和我一起参加庆功宴,看看我们部门其他同事怎么反应。
你在哪里?等下我去接你,我们一起过去吃饭。”
朱丽耐着性子将明成的话听完,心中更是气愤,“你是不是很得意你的所谓投资终于得逞?很得意七骗八拐地绕过我支配家里的钱得逞?你说了半天还不是为愚弄我成功在得意嘛。
既然你那么有本事,上哪儿借一笔钱来,把你爸买房子的钱解决个五万七万的,有本事房款别全让你大哥付。
苏明成,我看不起你,你只会算计你的家人,欺负你的家人。
我们暂时分居,我需要好好考虑考虑你这个人,你别来找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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