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鹤里注视他良久,不忍地叹口气,“草,我要是知道……我就不让你临时标记我了。”
要是知道江焕有这个心思,他宁肯自己难受死,也不可能对江焕做这么残忍的事。
让他有一个机会无限接近深爱了七年的人,压抑着,纠结着,克制着,放肆着,又被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开。
江焕垂下眼皮,声音沙哑,“你是不是打算以后不再理我了。”
是个肯定句,不是问句。
“我没有办法回答。”
路鹤里叹了一口气,“如果你想的是结婚,永久标记,一辈子在一起什么的,我现在没有办法回答你。”
江焕轻声:“我没有那么多想法。
只要你允许我还像以前一样就行了。”
“那不行。”
路鹤里说,江焕眼睛一黯,就听路鹤里接着说,“老子以前那么对你,太操蛋了,老子现在想想,觉得自己很不是个东西。”
江焕一愣,路鹤里抓了抓耳朵,小声,“我现在脑子挺乱,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,我现在就想对你好一点。”
江焕定定地看着他,路鹤里避开他的目光,“你想喝排骨汤吗?加玉米和红枣。”
良久,江焕忽地展颜一笑。
路鹤里第一次见他这样笑,左边嘴角竟然有一个小小的酒窝。
“想喝。”
江焕哑着嗓子说,又鼓足勇气,抬起插着输液针头的手,拽了拽路鹤里的袖子,得寸进尺地问,“你给我做吗?”
“嘶。”
路鹤里为难地抓了抓脑袋,他这辈子连菜刀都没摸过,“我给你……”
他想说的是「买」,可是小兔崽子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正充满期待地看着他,路鹤里话到嘴边拐了个弯,嘟囔了一句,“试试也行。”
江焕听了,眼角倏地一湿,喉咙里响起咕噜咕噜的呜咽声。
路鹤里慌张道:“哭什么,别他妈哭,显得老子以前多不是人似的。”
江焕微微哽咽,吸了吸鼻子,喃喃:“我好幸福啊。”
顿了几秒,又梦游似的嘟囔,“现在死了都行。”
路鹤里心头一酸,伸手摸了摸他的脸,江焕侧头贴上他的手心,蹭了蹭,又蹭了蹭,突然哽咽一笑:“哥。”
“哎。”
“哥。”
“哎。”
“哥。”
“哎。”
路鹤里耐心地应了三遍,忍俊不禁,“叫够了吗?”
“没。”
江焕不太确定地看着他,傻笑了一下,试探着问,“明天还能叫吗?”
路鹤里看着他,突然想哭。
“明天也行,后天也行,大后天也行,大大后天也行。”
他低声说,双手轻轻捧着江焕的额头,揉了揉他的脸,把自己的额头抵上去,
“小兔崽子,你真行,真会让老子心里难受。”
一个温柔的吻,轻轻地落在江焕的嘴唇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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