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水加完,景澜忽地问:“你先前说有事请教我,是什么事?”
洛元秋回想起陈文莺中咒的事,便如实告之景澜。
景澜沉吟片刻后道:“开锋之事,我亦听说过几桩。
不过现在会用这种咒法的人也不多了,遑论施以邪咒血祭法器。
若能在人身上下咒留存至今,恐怕只能是禁咒之类了,想要化解开,实属不易。”
听她这话,洛元秋反倒是更加担心起陈文莺来。
景澜似有所感,又问:“你想帮她?”
洛元秋点头道:“是。”
“若我不曾记错,她应当是你的同僚罢?”
景澜端起瓷碗一口饮尽,淡淡道:“你入太史局为掣令也不过数月,她与你非亲非故,难道情分便已如此之深了么?”
不知怎么,洛元秋觉得她好像不大高兴,便有些纳闷,心说难不成是之前陈文莺见她时多有冒犯,故而引得景澜不悦了吗?她连忙答道:“文莺她只是年纪小,或许因中咒对咒师略有芥蒂,不过她人并无恶意,只是一时不察,非是刻意而为。”
景澜唇角勾起,手指摩挲着瓷碗边缘道:“她年纪小?我看不尽然罢,难道你的年纪便很大么?”
洛元秋神色一僵,当下指尖缩了缩,状似如常笑了笑道:“文莺大概十七八九岁了,我是比她大了许多……”
她忍不住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腕,纤细玲珑,连手骨也是一般小巧。
肤色莹白细腻,宛如少女。
恰好景澜牵起她的手,洛元秋避之不及,仿若被猫拿住了尾巴的耗子,性命尽在人手,不敢出言相询,只得任她摩挲着手腕,由手骨摸到指骨。
那种酥麻之感又起,从两人肌肤相触开始,顺着手臂攀上。
洛元秋心中哀叹一声,睁大了眼睛看着景澜的动作,连动也不敢动,心跳的砰砰作响。
半晌景澜才放开她的手,缓缓道:“是吗,我以为你与陈文莺年岁相差无几,原来你是比她大。”
洛元秋飞快收回手,下意识看了她一眼,见景澜唇角抿着,说不上是好还是坏,不由心生不安。
她自知个头较与寻常女子高出许多,是看不出什么来的,说是二十来岁也能令人勉强一信。
却没想到景澜如此细心,竟能发觉出这种不同……
她强自镇定答道:“我天生长的慢,从小个头就矮,是让人看不出来,觉得我年纪尚小。”
其实这话是假,她从小个头就长的飞快,竹子拔尖似的突飞猛进,拦都拦不住,每年师父都要为此带她下山做三四次新衣裳,若是碰上赶集,还能顺便凑个热闹。
景澜沉默片刻,仿佛是在思量着什么,好一会才开口道:“陈文莺出自南楚玄门世家,又拜入河州派映风门下,有家族与师门照应,理应不会出什么事。
她中咒一事,父母师长不会不知,你不必为此事挂心。”
她说从袖中取出一叠用蜡纸包裹的东西,放在洛元秋面前:“上次的案子虽还在查,但功过已定,该罚的人已经罚了,便轮到该赏的人了。
本应召你去局中领赏,不过如今年关将近,太史局中人多事杂,正巧我去调卷宗,碰上冬官正,便将这份奖赏顺路带给你。”
居然还有东西赏!
洛元秋闻言眼睛一亮,登时高兴起来,看着那叠东西,期待地问:“是银子吗?”
景澜顿了顿,答道:“不是,是一些符师常用的东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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