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孙普洛一震道:“我倒没想过贺染干如此阴险狡诈。”
拓跋圭断然道:“我们走!”
长孙普洛失声道:“什么?”
拓跋圭冷静地道:“这是摆脱腹背受敌的唯一方法,我们移往达桑干河的上游地带,引窟咄追来。
另一方面,我们遣人通知慕容垂,着他派出援军,与我们在高柳会师,今次轮到我们夹击窟咄,杀他一个措手不及。”
长孙普洛道:“确是上上之计,不过却有两个疑问,首先是窟咄会否真个追来,其次是慕容垂肯否派出援军。”
拓跋圭哑然失笑道:“窟咄难道不怕我投靠慕容垂吗?他不但会追来,且是在准备不足下匆匆追来。
慕容垂方面更不须担心,他大燕刚告立国,极需我为他守稳西边,供应战马。
而他更一向与窟咄不和,所以他定会支持我们。
就是这样吧!
谁还有更好的主意呢?”
长孙普洛长身而起,恭身施礼道:“领命!”
出帐去了。
一卷风雪照头照脸向拓跋圭吹来,冰寒的感觉,使他感到非常痛快。
燕飞常说自己是爱走险着和爱冒险的人,而这亦是他成功的原困。
只不知今次是否同样灵光,否则他会就此一铺把辛苦赚回来的所有老本赔掉。
谢安徐徐道:“慕容垂是北方诸胡第一个自立为王的人,苻坚败返长安,立即遣骁骑将军石越率骁卒三千戍邺城,骠骑将军张虹率羽林军五千戍并州,又留兵四千配镇军毛当守洛阳,都为防备慕容垂,可见有坚对慕容垂的恐惧。”
燕飞叹一口气道:“苻坚淝水一战后的本族氐兵已所余无几,现在又大部份分派出去防备慕容垂,怎镇压得住关中的京畿重地呢?”
谢安微笑道:“想不到小飞你刚苏醒过来,已弄清楚苻坚在淝水惨败后的情况。”
燕飞听他唤自己作小飞,涌起亲切的感觉,点头道:“百日梦醒,世上人事已翻了不知几翻,教人感慨!”
谢安仔细打量他,正容道:“我不是故意拿话来开解你,若论观人之术,我谢安若认第二,怕没有人敢争认第一,小飞你绝非福薄之相,且眼内神光暗藏,不似失去内功修为之象,所以眼下的虚弱极可能是暂时的情况。”
燕飞记起适才体内的暖流,问道:“安全试过看错人吗?”
谢安想起王国宝,颓然道:“人怎会没有出错的时候呢?”
燕飞听得大生好感,亦出于对拓跋圭的关心,知道在一段时问内,幕容垂的成败与拓跋圭息息相关,忍不住问道:“苻坚岂肯坐看慕客垂称王,自须立加打击,以免其它异族领袖纷起效尤。”
谢安从容道:“这个当然,可惜苻坚再无可用之兵。
而慕客垂最聪明处,是晓得百足之虫,死而不僵,苻坚余势犹在,故舍洛阳而取荣阳,另一方面兵逼邺城。
苻坚身在长安,鞭长莫及,徒呼奈何。”
燕飞心中暗叹,在自己昏迷前,苻坚仍是威慑天下,不可一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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