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大郎摇头:“家里没事,是有三位来自江宁府和镇江府的老爷听闻你擅长作图,特意派了人来杭州寻你。
只是我们家处偏僻难找,所以今日晌午都来了我们五谷丰粮铺找到了我,想让我说个项,让你帮忙再画几张画呢。”
“你放心,他们说了,来回的车马、食宿,老爷们都准备好了,都是极舒适、干净的。
考虑到阿弟你舟车劳顿的不便,老爷们愿意一幅画开出二十两银子的价格,若是成画满意,会再另行嘉赏。”
李许氏大吃一惊:“二十两?这么多!
阿弟,你要发了!”
许仙却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:“姐夫,劳烦你转告他们,感谢那三位老爷的厚爱,只是非常抱歉,这活计我再不能接。
江宁府和镇江府离我们这儿来回至少得三天,再加上作画时间,三幅画至少也得花上一个多月。
我下月初十就要去鸿儒书院读书,实在分不开身。”
李大郎十分心疼:“啊?阿弟你要拒绝?这也太可惜了吧。
三幅画,那可是至少六十两银子啊,可以好好给你起一座宅子了!
别吧。”
李许氏也劝道:“是啊,阿弟,你将来总是要娶妻生子的,去江宁府和镇江府一趟吧。
咱把这六十两银子给赚了,回头和你姐夫就给你把新宅子盖起来,多好。
你就跟院长说一声,把入院的时间推迟一个月吧。”
然而许仙完全没有动摇:“姐姐,姐夫,我之前作画筹钱是为进鸿儒书院读书,备考今年的县试、府试和明年的院试。
科举进士,入朝为官,达则兼济天下,穷则保护家人,这才是我的目标。
至于画画,只不过是我不得已之下的谋生手段罢了。”
李大郎想到那六十两银子,仍是心疼不已:“可是,不过是一个月时间罢了。
阿弟,就算要急着追求你的目标和梦想,也不差这短短一个月时间吧?要不,你再好好考虑考虑?”
许仙摇头:“不,姐夫,我若这回为了赚这六十两银子推迟入学时间,想着不过是荒废一月无妨;那这一个月之后,难保不会为了这样那样的原因再次推迟;日后也很可能一碰到阻碍或诱惑就把读书之事放下。
‘明日复明日,明日何其多’,一旦开了这个头,日后的蹉跎就很容易成了习惯。”
“所以,我绝不能答应那几位老爷的邀约。
因为对我来说,读书科学才是最重要的事,至于银钱,够花就好。
为了赚钱而荒废学业,那是本末倒置。”
李大郎听得有些怔住了,良久,才回过神来,拍了拍许仙的肩:“阿弟,你说得对!
你是要做大事的人,不能被眼前的这点微末小利给迷了眼。
是姐夫目光短浅了。”
许仙笑道:“姐姐和姐夫也是为了我着想。”
时间过得很快。
年关过去,又到了大年初十,许仙收拾好了行装,入学鸿儒书院。
他资质不错,记忆力极佳,经过这一年的磨练,于人情上也练达许多,再不是以前那个窝在象牙塔里读书的迂腐书生。
院长、师长和同窗们都对他赞誉有加。
这年四月,县试始。
这是许仙第四次参加县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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