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处的笙箫从开着的窗扇,夹杂着风雪吹进来,吹动寒酥的衣襟紧贴着她的后脊。
她双手抵在封岌的胸膛,用力去推他。
可她那点力气完全是无用功,她彻底被禁锢在封岌的怀里,整个人被逼在他与方桌之间。
后臀抵着的方桌上,摆着的茶器因她的推却而一阵晃动,发出瓷器相撞特有的脆音。
身前是他坚硬的胸膛,和强有力的臂膀。
他掌心压着她脸上的伤,又温暖又疼。
故意暂时不处理的伤口又流血了,血迹粘稠地牵绊着她的脸颊与他的掌心。
寒酥一阵挣扎之后,好似才发现封岌目光深深地盯着她。
目光相遇,这样近的距离,她望进他深如浩渊的眼底。
他在想什么?
封岌想到了很久以前,第一次见到寒酥的时候。
她被逼到绝境,半跪在那里,仍将妹妹护在身后。
她面如雪色的苍白脸颊上沾满血迹,嘴边、手上、身上都是血,一双眼睛浮着染血的决然。
那些血或许有她的,但更多是别人的。
十几个人围在她周围,一个人倒在她面前,半死不活。
她身上的血是面前那个男人的。
封岌骑马行至时,已是这样的场景,他并不知道手无兵刃的她是怎么杀了那个人。
他纵容她的靠近,也许本就噙着一丝好奇,想知道她还能做到什么程度。
然而她的温顺,快让他忘记了初见。
寒酥眼里的那一点湿润,让封岌放开了她。
她微微喘着,盯着他时的眉心一直轻拢。
是气愤,又或者疑惑。
封岌转过头,望向门口。
长舟和云帆低着头当假人,翠微脸色发白尽是担忧。
“打水。”
他吩咐。
长舟转身就走,很快端来一盆温水,并两条干净的巾帕。
封岌瞥了一眼自己掌中的血迹,将巾帕放进盆中浸透、再拧干。
然后他朝寒酥走过去,抬起她的脸,用温湿的巾帕擦拭她脸上伤口周围的血渍。
寒酥紧紧抿着唇,心里一点也不愿意他这样瞧着她脸上的伤。
可他偏偏目光灼灼地盯着。
她觑了一眼,从他深沉的眸底探不出情绪,干脆不理不管转过脸去。
封岌小心翼翼将寒酥伤口周围的血渍擦去,偶尔仍有细微血痕沿着长长的伤口向下淌去。
“回去记得上药处理伤口。”
他说。
寒酥抿唇,不吭声不理会。
封岌将巾帕掷回水中时,问:“你孝期还有多久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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