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在华京待着也没什么意思。”
“可华京不是要三殿下镇守吗?”
“嗯……说起来复杂,总而言之,好像以后不需要了。”
沈元夕道。
郑乾眉头一耸,结合近期从华京来的线报,猜了个大概,三殿下是在借这次机会,大动幽族。
他长长一叹,说道:“那我应该就是最后一代了。”
小时候他就质疑过,每次跪祠堂都会想,从爷爷开始就做了重利的商贾,这种无法带来半点好处,数百年前的十二家臣,真的还有必要放在祠堂供奉遵守吗?
故而他听到召唤,先是惊奇,没想到这东西真的存在,而后是好奇,好奇会是什么事,要如何用现在的他。
燕帆问:“你什么意思?为什么最后一代?你家真没人了?”
郑乾有种放松后的怅然,听了燕帆的问话哈哈大笑。
“我们都一样,小姑娘。”
郑乾道,“以后就没有十二家臣了。”
燕帆饭都不吃了,追问:“为什么没有?”
薛子游夹走了她碗里的肉。
沈元夕道:“燕姑娘不用紧张,这是好事……就是说,以后不会有比人还厉害的幽鬼食人了。”
燕帆看着立在旁边的剑匣,一时有些茫然。
“还吃不吃?不吃我吃了!”
薛子游夹起她碗里的一片牛肉。
燕帆筷子当剑使,跟他过起招来,三回合不到赢了薛子游,并从他碗里夹走了两块肉做战利品。
“饿死鬼,还得再练!”
“不要吵,不要吵……”
郑乾像个碎嘴子的老婆婆,又起身给两位倒了酒。
等两人吃饱,洗了澡换了衣裳,头脸干净了,人也正常了。
燕帆坐在酒肆无人的前堂开匣子擦剑磨刀,薛子游则拉着沈元夕给沈丰年写信。
他读书不专信也写不出花来,于是让沈元夕代笔润色。
大概意思就是报平安后,询问沈丰年和母亲有关的事,又颇为不好意思的提出想给母亲选个地方,好好做场礼安稳葬了。
“没关系,不必想钱的事。”
沈元夕写到一半,抬头安慰道,“咱将军府这点钱还是有的……”
“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薛子游红着脸挠了挠头,又没办法直说,只好拿起酒杯,猛饮了一口。
“我懂。”
沈元夕自然知道他的打算。
他想让自己的母亲得到大家的承认,以薛将军夫人的名分下葬。
这样的话,是要规规矩矩办一场,还得知会朝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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