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表面意思。”
她站在门边,踩在一束光线上。
她明明是那般纤弱的身骨,却镇定地看着前来挑事的女子,不卑不亢扬起下巴,“我是说,您的男人,我压根儿就看不上。”
她喜欢的男子,是月,却无关风月。
他是清辉皎皎的月,是高高在上的云,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莲。
她喜欢的男子,是要穷尽一生将自己的全部都奉给佛祖之人。
葭音深吸了一口气,没有看镜容,兀自往门外走。
她全然不知晓,在自己刚走出殿门之后,周夫人气不过还要来抓她。
佛子只扫了那帕子一眼,声音清冷道:
“帕子上的纹路似乎是小孩虎头帽上的,你说林夫人将绣着小孩虎头云纹的帕子给周三公子,是何意?”
悯容的虎头帽是葭音亲自做的。
为了绣好其上的每一针每一线,她都先在帕子上面试花纹。
闻言,她立马摊开帕子,正如那僧人所述。
周夫人面色又是一白。
镜容也懒得再与她周旋,冰冷的目光掠过那女子,转过头来时,恰好与堂上的林子宴对视。
林子宴目光带着探究,落在他身上。
佛子神色淡淡,波澜不惊地望过来。
反倒是林三感到一阵促狭与压迫感,下意识地移开目光。
……
葭音走到堂外。
今日是林家家宴的最后一天,宾客们酒足饭饱,陆陆续续离府。
今天也是梵安寺僧人们离府的日子。
时过申时,日头不似正午那般毒辣,夕阳还未染上来。
葭音一个人坐在水榭前,看着客人们同林三道谢,而后离府。
凝露终于找到了她。
“夫人,您怎么在这里?”
她隐约觉得,夫人是不开心的。
她更能猜出来,夫人是因何不开心。
镜容法师要走了。
上次一别,是整整三年。
这次不知是多久。
葭音想,如果自己每三年能见到他三天,倘若她活到五十岁,就能再见到他三十一面。
微风吹乱少女眸底情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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