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听见赵崇这句话以后,她心底闪过疑惑,是因为给他倒的热茶不小心让他烫了嘴?抑或方才说的不介意?
但无论是哪一种,都非常没有道理。
云莺收起唇边的浅笑,回望赵崇,慢悠悠开口:“陛下不是说过的吗?”
“臣妾,永远都是陛下的人。”
人都是你的。
说这些?
是数月之前,赵崇在清竹阁对云莺说过的话。
那日他忽而至清竹阁,赶巧碰上云莺被月事折磨,再后来,他吻了她,冒出一句:“莺莺,你永远都是朕的人。”
赵崇微怔之下记起这件事。
他更在意的却是云莺记得他曾说过的话,记得如此清楚,无须多思索竟便轻轻松松说出口。
意识到这一点,赵崇瞬间心情变得舒畅。
且如此的一句话同样提醒他这个事实——没错,她是他的人,永远都是。
“莺莺自然永远都是朕的人。”
赵崇不紧不慢开口,握住云莺手腕的那只手没有松开,且话音落下,他拽过她的手,将她指间那颗奶糖吃下。
奶糖很甜。
不似刚刚那一口茶水带着苦涩。
赵崇一面吃糖,一面握住云莺手腕的手指松一松,转而去握她的手。
这次是握住她的手不肯放。
云莺看见皇帝眉眼明显比起前一刻变得舒展。
而碧梧也抱着一只甜白釉暗花梅瓶回来,将梅瓶放在罗汉床榻桌上,她目不斜视悄声退下。
“陛下,臣妾该插花了。”
试图从皇帝的掌心抽回来手却失败,云莺嘴角微弯,提醒赵崇。
赵崇挑了下眉,不为所动,甚至换一只手来握她的手。
云莺无言,便全无挣扎的想法直接放弃插花。
而赵崇用腾出来的那只手从梅花枝上折下两朵梅花,又将那两朵骨里红梅仔细插在云莺鬓发间。
他手指爱怜抚过云莺的侧脸,少倾捏一捏她的耳尖,强调般重复之前那句话:“你是朕的人。”
对于皇帝的莫名其妙,在用过午膳、送走赵崇并躺下准备小憩时,云莺终究分出心神思索。
其实也寻不见太多的端倪。
而问题若非出在她身上则多半出在皇帝身上。
今日之事,连同上一次的反常,似乎都昭示皇帝在乎起一些别的事情来。
她是经历过的人,倘若非说自己全然看不出、看不懂便太假了。
但这种猜测只让云莺觉得好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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