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山连绵,繁茂的树林在蓝天白云下焕发着勃勃生机。
舒爽的风带着草木的清香拂过脸庞。
男人的大半张脸都被黑色的口罩包住,挺直的鼻梁在薄薄的布料后高高隆起。
在宽大帽檐的遮挡下,镜片后的那双黑眸显得愈发暗沉。
忻棠望进他的眼底,视线像被小钩子勾住了似的,一时间竟挪不开。
下一秒,近在咫尺的男人扬起英气的浓眉,指尖在她挺翘的鼻头上轻轻一点,漆黑的眸底漾开一丝笑,“这问题很难回答吗?”
忻棠蓦地回过神来,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看他看到晃了神……
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一大片。
她急忙转回头去,正想补上刚刚那句没说完的话,脑子里忽地蹦出一个念头
——要是夸他技术好,以他好为人师的性格,肯定会教她放风筝,那放完之后,等着她的……
说不定又是一篇千字研究报告!
想到这里,忻棠当即改口道:“就……还行吧。”
话音刚落,就听惜惜大声叫道:“姐姐,风筝掉下来了!”
忻棠仰头看去,果然见那风筝晃荡着从高空坠下来。
这放风筝还真是一点儿都不能分心……
她慌忙转动线轮收线,郁韫林也帮着一起收线。
他比她高了将近一个头,修长的双臂从身后伸过来,斜斜举过她的头顶,那感觉,就像被他从身后拥进了怀里。
春末夏初的天空纯净而明朗,郁郁葱葱的青山环抱着碧玉般的湖水,清爽的风在空旷的草地上自由穿行。
忻棠的视线追随着空中那个越坠越低的风筝,注意力却放在了身后的男人身上。
不容忽视的男性气息从背后笼罩下来,将她周身都包裹在其中。
那感觉陌生又微妙,让她的心跳乱了节奏。
郁韫林并没有察觉到忻棠的异样。
他双手并用,飞快地拉着线,因为他的动作,他衬衣的袖子不时擦过她的脸颊和耳朵,那细微的摩蹭仿佛一小簇星星之火,将她那片皮肤灼得发烫。
大概因为她的心不在焉,风筝最后还是没能救起来,软趴趴地落在了两三米之外的草地上。
身后的男人似是不服输,拽着线将风筝拉回来,“我们重新放。”
忻棠哪里还有心思和他重新放?
她只怕自己红成关公的脸被他发现,于是侧过身低垂着脑袋把线轮往他手上一塞,“你自己放吧,我带惜惜去湖边看看。”
说完就牵上惜惜的手急匆匆地走了。
这是嫌弃他技术不好,不想再跟他放了?
郁韫林拿着线轮站在原地,望着女人迅速远去的背影,沉吟片刻,随后捡起风筝,兀自把它放上了天。
等忻棠和惜惜从湖边玩回来,郁韫林还在那儿放风筝。
已经下午一点多了,骄阳当空,忻棠穿着短袖都嫌热,那男人却穿着长衣长裤、戴着口罩帽子,全副武装地站在太阳底下
——不难受吗?
她坐在遮阳天幕下,一边喝着鲜榨果汁,一边看着不远处那个专注地放着风筝的男人,想给他送点喝的,又怕打扰到他。
坐在一旁吃酸奶水果捞的惜惜也注意到了郁韫林,她看向身侧的郁承晏,纳闷地问道:“爸爸,叔叔为什么一直在那里放风筝呀?你不是说他只喜欢做数学题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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