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当初他得知她和太子一事前去质问,她也不曾表现过软弱,而是嚣张地露出獠牙,用最强悍的态度去反击。
有时候他恨透了她的强悍清醒,可有时候又佩服那种睿智的冷静。
她崔氏从头到脚都是孤高自傲的,不论身处何地,都能高昂着头颅冷静地面对一切。
赵承延默默地把脸埋入双掌中,身心都受到了巨大的打击,特别是听到她以不屑的态度说她有生育时,他更是难堪到无地自容。
倘若她所言不假,那便意味着是他赵承延没有生育。
他愈想要什么,老天却偏偏剥夺什么,委实对他太过残酷。
在某一瞬间,赵承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灰暗,仿佛人生再也没有了期盼。
这阵子庆王府陷入了风口浪尖上,这事委实吸引眼球,流言蜚语压都压不住。
赵承延虽然备受打击,骨子里还是有狠劲儿,把心中的怨气发泄到了赌坊上,因为它是诱因。
当初马玉才拿他给的钱银去赌,现在一分一厘都要讨还回来。
赌坊招惹不起,只得尽数归还。
不仅如此,赵承延还上奏折表述对赌坊的不满,认为其影响危害巨大,理应清理整顿一番。
圣人拿到他呈上来的奏折,心情复杂。
马皇后也觉得尴尬。
夫妻俩坐在一起说起庆王府的事,皆不知如何是好。
赵君齐捋胡子道:“起初我觉着二郎太过荒唐,现在看来,老四比他还荒唐,你说我们赵家怎么尽出荒唐事?”
马皇后翻白眼道:“祖传的。”
赵君齐:“……”
马皇后继续道:“昨儿二郎同我说要求娶崔氏的事,我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反驳他了,先前满朝文武弹劾他不为正,有理有据的,如今全都尴尬老四家的那点破事,你叫我说什么好?”
赵君齐也尴尬道:“崔氏倒是受了冤枉。”
马皇后也道:“她跟老四成婚七年,结果她能生,老四不能生,你说这……”
赵君齐默默捂脸,“二郎的事,你做主罢,我不掺和了。”
马皇后皱眉,“什么叫我做主?”
又道,“婚姻大事,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你是他亲爹,还是你去出头。”
赵君齐没出息道:“你知道我想卸任,他说只要我允了他,便让我做甩手掌柜,什么都不用管了。”
马皇后戳他的额头道:“出息!”
又道,“多亏你有这么一个儿子,要不然你赵家的江山只怕早就得拱手让人了。”
赵君齐抱手,理直气壮道:“那多半是他上辈子欠我的,这辈子来还债了。”
马皇后:“……”
还真是不要脸!
这不,赵君齐把庆王呈上来的奏折给赵玥看,说要全国整顿赌坊。
赵玥倒也没有说什么,只道:“我大梁明令禁止赌戏,既然四皇叔深受其害,便应允他罢,就从京中开始整顿。”
赵君齐指了指他,说道:“你小子莫要幸灾乐祸。”
赵玥抿嘴笑,辩解道:“儿可没有幸灾乐祸,只是这事确实让人震惊,四皇叔那般精明的一个人,竟然被一个乡野女郎耍得团团转,传出去了谁信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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