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句“汀花有冤”
,不仅将当?年之事更彻底地摊在了明面上,而且此句一出,重点便不再是歌谣案了。
歌谣中虽有“真龙”
“假龙”
之事?,但总归重点都落在了“假龙”
身上,是借承明?皇太子?讽刺宋澜德不配位。
如今一句,则是明明白白地告诉宋澜,此事?的根本,不是讽刺他的无德,而是承明?皇太子?仍有旧部,是要为他当?年之事?伸冤!
玉秋实当年与宋澜一手策划了刺棠案,若只是敲打他德行不足、不能临朝脱离控制,极有可能叫宋澜认为是玉秋实所为。
可口称要为当?年翻案,便决计不可能是玉秋实所为。
因为他们清清楚楚地明?白,玉秋实若摊开当?年的事?,头一个被牵连下水的就是他自己。
所以更改了这一句话?,最大的效用便是让宋澜的疑心从玉秋实身上挪到?了……
“阿姐?”
宋澜冷不丁地唤了她一句,落薇缓缓地抬起头来,瞧见宋澜正在打量着她,神?情失了平素面对她的温柔和耐心,一双杏眼?深不见底,带些探究意?。
落薇忽地打了个激灵。
在西园命案之前,她忍得极好,从未叫宋澜从她身上瞧出过一丝破绽,所以宋澜没有怀疑过她已经知道了当?年事?。
是从她擅自做决定、叫他上太庙祈雨,并且由此事?牵涉出了《假龙吟》一事开始,宋澜才对她生了一二分疑心。
这原是她故意?所为,一是为了叫宋澜遣叶亭宴来跟着她,方便二人见面,二是为了以后的谋划铺路。
可是今日之事引燃了宋澜怀疑的引线。
时机不对,提前引燃,为她招致的一定是杀身之祸!
落薇咬紧了牙关,将一切颤抖都吞下去,飞快地换了一个哀戚和不可置信的神情:“这、这是什么意?思?”
她凑近了些,用只有宋澜和她能够听?见的气声道:“当?年之事?的罪魁祸首,不是已经抓到?了么,怎么如今有人还说有冤?子澜,是谁含怨,是谁要叫冤!”
事?到?如今,她只能顺着金盏上的言语摆出最合适的反应,以观后事?了。
全然忘了前一句“无德”
,只在乎有何冤情,才正合她一贯的表现。
宋澜盯着她看了半晌,伸手抚了抚她的肩膀,敷衍地安慰道:“阿姐别急,我会好好查的。”
落薇惨白着脸在他身侧坐下,往下一扫,先看见了叶亭宴错愕的眼?神?。
她抓紧了手中的酒盏,微微摇了摇头。
叶亭宴垂下眼?睛,先前心中一切翻涌的情绪像是被泼了冰水一般,彻底冷了下去。
他得了她的暗示,知晓她今日有一番布置,需要他将那只混入其中的铜盏寻出来。
他漫不经心地搓去表面的金箔、看清了铜盏之下两?句话?的刹那,心中几乎要被不可置信的狂喜淹没。
这若是她的布置,她刻了这样两句话是什么意?思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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