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巴士车,它们只在终点才会真正停下来,经过沿途站点时,只稍稍减速,好让乘客跑步上下。
马路上不仅有车辆,还有行人和动物——例如驴子、羊和肩胛肿大的水牛(它们像是从史前岩画中走出来的)。
当然,还有阿拉伯风格的观光马车;每当马车拉着活牲口和死牲口、纸莎草秆、笼装的肉鸡、形似乌龟的皮塔饼经过时,街道便格外嘈杂。
每一只车喇叭都会发出不间断的急促而又尖锐的轰鸣。
破旧的车载音响被敲得嘟嘟直响。
司机们透过从不关闭的车窗,冲外面大喊大叫,打着夸张的手势。
伴着昼夜不息的喧哗,水蒸气和汽车尾气扑面而来,此外,还有无孔不入的沙尘,沙尘为整个首都蒙上了古老的色彩。
每隔一段时间,会有到祷告声从成百上千的塔楼里传来,将巨大的噪音掩盖。
祷文犹如声音的堤坝,将一拨又一拨的音浪阻挡在都市之外。
在开罗,外国人没法过街!
因为他们简直无处下脚(6)。
*
欧洲人第一次置身开罗的车流,难免眼冒金星,双耳发胀。
不过,如果你愿意对这“流动的纪念碑”
稍做观察,就会发现在混乱中寻求完美的秩序,恰恰是中东人的智慧所在。
开罗鲜有大型车祸(7)和交通堵塞。
人们只在十字路口会注意到红灯,至于其他的交通信号灯,则被忽略了,仿佛和道路安全毫无关系。
司机们是如何学会这一套的,我也不知道,但这一套在这儿行得通。
一些岔路口则会有交通疏导员手持网球拍似的发光棒指挥交通。
开罗的驾驶员“迫不得已”
才会停车(他们百般不情愿),因为为了不污染空气,他们一停车就需要熄火。
至于那些如动物叫声般的短促尖锐的喇叭声,只在必要的时候用来威慑快要撞上的行人;至于行人嘛,可能在车的前面,也可能在左边或右边,甚至在车后面!
开罗的真实交通状况让我颇感意外。
基于欧洲经验获得的一切生活常识受到了强烈的冲击。
我安慰自己,没关系……一种高度发达的文明必定优先考虑弱者、行人,保护手无寸铁、身无铠甲的人。
但不得不承认,在开罗,可怜的行人会面对更多的危险。
某个不经意的时刻,我也意识到了问题没有我想象得简单。
我们住在海尔南-谢普赫德酒店(8),站在酒店的阳台上,尼罗河和河畔的现代都市一览无遗。
一天晚上,我看见一群刚刚落地的游客正准备横穿一条单行道,他们预备前往街对面的码头;夜色中,一辆豪华的游轮——“金龟子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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