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腕上裹了几层纱布,上面没有明显的血迹,看起来不是什么重伤。
江怀黎问:“怎么弄的?”
江安:“不小心弄的。”
从小一起长大,江怀黎太了解江安了,他不善于说谎,每次说谎眼神总是乱飘。
本要放开的江怀黎,又拉住了他的胳膊,解开纱布。
“少爷!”
江安那张娃娃脸皱了起来,羞囧地瞪着他,真的生气了。
江怀黎却只盯着他的胳膊。
纱布缠了好几层,最里面一层还是有血的,伤没那么轻,幸好没有黏连,江怀黎可以掀开。
江安的字写得不怎么好。
他进府前一个字都不认识,但既然要给江怀黎做书童,自然得认字,江府的先生曾教过他一段时间,江怀黎读书间隙也会教教他,但他也就愿意认字了,不好好练字。
他说他又不用写字给人看,好好照顾少爷就行了。
到现在字也不好看,刻在胳膊上就更不好看了。
手腕到关节处,只有四个字,他一直不会控制字的大小,好像字小了就不会写了,每个字都大大的,在胳膊上亦然。
字大,伤面就很大。
趁江怀黎愣神时,江安抽回自己的手,转过身去。
江怀黎问:“什么时候刻的?”
江安:“昨晚梦游的时候。”
江怀黎:“梦游?”
“不是梦游是什么?”
江安回过头,想到了另一个可能,“难道是少爷你给我下了迷魂汤让刻了这个,少爷是不相信我吗?我平日里还不够向着少爷吗?少爷还不满意吗?”
江怀黎呼了口气,想了想江安昨晚在胳膊上刻字的情形,把诸多情绪压下去。
有秦少傅的“怀黎无措”
在前,依他对江安的了解,他很明白是怎么回事。
二月初九,他在稷学宫被所有人指责,秦少傅都看到了,那天他也第一次骂了他,态度刚转变的伊始,晚上他意识到了什么,写下“怀黎无措”
来提醒自己。
昨晚他也被很多人骂了,江安知道那一天他过的有多难,也是江安第一次站在江鸿那边来指责自己。
昨晚他以为祠堂里一夜安静。
他不知道,在夜里的什么时间,江安起来,拿着剪刀在他拉过的手腕上,笨拙地刻下了“向着少爷”
四个字。
以后他要是再拉江安的手腕,疼痛会提醒他,一定向着少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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