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天的傍晚带有特有的凉爽,茂密的法国梧桐层层叠叠的叶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摆而后飘落,花园里已经堆积了厚厚的落叶,露水打湿了最上面的一层,把其他的向下压,铺成金黄色的柔软路面。
席勒正在庄园的桌子前最后确认请柬的回复函,这是用来确保实际参加人数的重要函件,已经被整理的很好,放在桌子的正中央。
席勒看过的那些被整齐的放在左手边,正在看的五到六封铺在中间,他不得不戴上单片眼镜来切换看近看远,以确认手里的那一封和桌子上的几封上标明的到达时间的信息。
客人们不能挤在一个时间到来,否则总有人要等,门前的台阶也要在到来的间隙打扫,否则会有脚印。
所以席勒会在邀请函上标明对每个人的期望到来时间,而宾客们在回复函上告诉他是否可以在这个时间到,如果不行,会写明他们提早或推迟几分钟,而席勒再按照这个时间调整顺序,安排迎宾。
大多数客人不会对时间安排表示异议,也有一些之前有紧急安排,所以需要推迟,还有一些结伴而来,以及需要错开某些关系不好的客人的到来时间。
其实这一切已经在三天前完成了,这只是最后的确认,因为确实会有人在最后几小时取消行程。
把最后几封看完,太阳已经开始西斜,席勒有些疲倦的叹了口气,走到电话旁边,拿起听筒对那边说:“莱克斯准备的如何?”
“已经快好了,先生。”电话那头传来默克尔的声音,他正在帮助莱克斯整理领结。
莱克斯穿着传统英式塔士多礼服,纽扣、驳头、袋边和裤侧镶嵌有深灰蓝色的绸缎,黑色丝绸领结,白色领花和方巾。
此时他正对着镜子调整自己的领结,默克尔则在清理他的双接牛津鞋。
咚咚咚。
沉重的敲门声传来,莱克斯回头,默克尔也抬起头,席勒推开门走了进来。
“教授。”莱克斯按着自己的领结微微颔首,默克尔站起来走过来并说:“已经准备好了,先生,待会儿我会去最后清理一遍停车场的落叶,然后就可以迎接宾客入场了。”
“科波特什么时候到?”
默克尔抬眼看了一眼手表并说:“按照原定计划,半小时之后到达,然后花20分钟稍做准备,预计将在一个小时之内安排好迎宾的事宜。”
席勒点了点头,也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并说:“我需要40分钟来换衣服,如果科波特提前到了——我想他应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