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奶奶如此思索着,对程凤台说:“她孤儿寡母的挺可怜的,你们又谈得来,是该关心关心她。”
程凤台知道二奶奶这次是认真的,不会善罢甘休了。
二奶奶自作主张内定了赵元贞,心也跟着定了,不再限制程凤台出门。
程凤台蹿得比兔子都快,这个时间正是去水云楼应卯的时候,程凤台一肚子不乐意,见了商细蕊就说:“谁出的馊主意唱《战宛城》?你来个《双投唐》的河阳公主多好?”
他现在颇知道两出京戏。
商细蕊这次唱邹氏,完全唱到了自己的期望程度,他敢说这一份戏是被他做绝了,既无古人更无来者了,简直可以更名为邹细蕊以兹纪念了,正不知道怎么得意是好呢!
程凤台看戏的时候逃了两天不说,一来居然是这么一句话!
居然敢挑剔他的戏!
商细蕊怒火中烧也不细问,当面照着脸啐了他一大口:“呸!
!
!
你懂个屁的戏啊!
指手画脚个屁啊!
滚滚滚!”
两个屁把程凤台一崩崩出后台,差点栽了一个大跟头。
程凤台心中烦闷,愁眉苦脸地去小公馆看曾爱玉,曾爱玉也不省事,一见他来,立刻病上加病,直嚷着要去医院。
程凤台开车带她去医院做了一遍检查,把她搀上搀下地伺候着,不知道为什么,自她怀孕以后,对着程凤台是差来差去,一天比一天骄横了,过去她是多么的善解人意啊!
送曾爱玉回到家,程凤台窝了一肚子火,一个电话挂给范涟:“七点钟老地方,别废话,出来!”
想要借曾爱玉的嘬劲,跟范涟找找茬子。
范涟还不白来,还把常之新也带来了。
程凤台还没有到,他们俩已经你一杯我一杯美滋滋地喝上了小酒,丝毫不把电话里程凤台的不善放在心上。
程凤台对常之新毕竟还是客气的,不像对范涟那么随打随骂随开销,顿时把火气收起来很多,曾爱玉的茬子也不便说了,笑脸相迎道:“大舅兄,你来得好,我正有事相托。”
常之新给程凤台斟上一杯酒:“大妹夫,说来惭愧,我也有事要托你办。”
范涟忘了自己哭哭啼啼求人的时候了,幸灾乐祸道:“得!
这下正好!
你们俩把对方的事儿给办了,互相不用欠人情了!”
程凤台坐到常之新身边,很不好意思地与他说了二奶奶飚上商细蕊的事,想请蒋梦萍去劝解劝解:“不用提商细蕊,我和商细蕊是另外一回事。
萍嫂子能把她娶姨太太的念头打消掉就行。
我没法和她说,说来说去说不通,再说就要吵嘴了。
我想呢,她一向和萍嫂子谈得来,只有萍嫂子的话她是会听的。”
范涟插嘴道:“大姐要给你娶谁?”
程凤台筷子一放:“上海住我隔壁的赵元贞啊!”
范涟一听连人选都有了,而且竟然是赵元贞,马上也觉得事情有点棘手了。
因为在他看来,赵元贞这位大小姐家道不济,是很容易受到财富的诱惑走出这一步的。
(第2页)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