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时留走回明光堂的时候感觉自己是飘在云端飘回去的,他想起风不晚温和的面庞。
风不晚说,修炼若有不懂,可以去问他。
就好像在委婉地告诉他:你可以多来几次。
照时留便克制不住自己脸上的笑意,一走神,差点撞上明光堂的大门,腰间悬挂的铃铛一阵响,他慌张扶着门,侧过身时却见堂中点着灯,厉从空还在堂中处理政务。
照时留诧异地想明光堂真有这么多政务需要处理吗?
这段日子,厉从空在云衔山除了领弟子修炼,就在处理政务,简直就是明光堂所有弟子的榜样。
可厉从空的实力十五年前就媲美刚飞升的金仙花玉楼,眼下的修为应该更胜才对,他到底为何要这般拼命修炼呢。
师尊尚未休息,照时留也没有绕过对方自己回去睡大觉的道理。
照时留便在得到厉从空首肯后,走到了案桌边上,一眼便看见了桌上的鹤纸,他压下心中疑惑。
厉从空却察觉到他身上带着寒气:“去了寒潭?”
照时留点头。
厉从空的狼毫笔一倾,案桌上的纸页和笔架上的狼毫笔一齐飘到了照时留面前:“默写一遍入门剑招。”
照时留便将上卷默写在纸页上。
厉从空扫了眼,并未发怒,照时留揣摩不出他的意思,有些不安,又听厉从空道:“过几日是秋月夜,明光堂准许弟子休假。”
照时留没忍住扬起的唇角,被厉从空余光瞥到。
“秋月夜前,若你挥剑还是软弱无力,你也不必休假。”
行,他笑不出来了。
连着几日,照时留挥剑都积攒着一股怒意,就连遇上风不晚也是询问该如何更加用力地挥剑。
风不晚听后只是淡然一笑,掌中捏着竹笛,竹笛垂下的长穗无风微动,询问他:“需要我陪你练剑吗?”
照时留点头如捣蒜。
他见过花玉楼的骨剑,也见过厉从空的玉龙剑,唯独没见过风不晚的佩剑,照时留忍不住想象那是一把怎么样的剑器?
他的目光凝到风不晚的面孔上,想着,或许那把剑和它主人一样温润如玉。
照时留立在寒潭中,握着行藏。
风不晚为了配合他,便走到寒潭中。
照时留面对风不晚可不敢像厉从空那般挥剑,风不晚便轻飘飘地捏着他的剑尖。
“小时留,你往后退。”
往后退?
照时留的身后是更深的潭水,再退便是瀑布,他一直没有待在瀑布底下,厉从空最近也没管他,没想到风不晚却叫他退到瀑布下面。
风不晚垂着眸:“别害怕,我和你一起。”
照时留便站在瀑布下面去了,风不晚紧随其后,他甚至没用灵力避开水流,只是陪照时留承受着悬水的捶打。
水声太大,说话的声音被淹没,照时留只能瞧见风不晚的双唇一开一合,水流随着神仙的发顶流淌下来,悬挂在他的睫羽上,可他的神情又是温柔无害的,甚至是鼓励照时留朝他挥剑。
风流的衣袍被轻而易举冲湿,照时留捏着行藏,五指用力,他抿着唇,视线一时间不知道该落到苍白的悬水中,还是风不晚那张淌着水的脸庞上。
怎么会这样。
他第一次见神仙的时候,只觉得对方风姿清举,身似鹤,貌如仙,他仰望对方,如同悬天之上皎洁的明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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